这,这是他们深谋远虑、冷淡薄情的公子莫不是换了个人假扮的吧!
宁诗婧的心里发暖,点了点头:“哀家记住了。”
就算心中有万般眷恋,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钟玉珩敛下眸子,这才对着钱乙吩咐道:“小心将娘娘护送回宫,伺候好了。”
“是。”钱乙抱拳,起身冲着宁诗婧行礼:“娘娘这边请,很快就有人过来接娘娘。”
宁诗婧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树屋,收回眼跟着钱乙迈步,才刚走了几步却又听钟玉珩笑道:“娘娘且留步。”
“瞧臣的记性。倒是忘了还有一件事要请娘娘帮忙……”他含着笑意,突然想起来似的,拊掌道:“说来也是不好意思,臣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竟也没个带点银子的习惯……臣这一身伤势,要在外面将养一段时间……”
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抿唇道:“吃住用药都要用不少钱,臣身无长物,能否、能否请娘娘相助”
钱乙:……行吧,他们这些属下好像都是死的。
他想跟自家公子说一声,哪怕他们这些属下身上也没银子,也能仗着身手去宫中取出来。就算都不能……他们公子在外面还是有产业的,哪里到了需要太后娘娘给钱才能好好养伤的地步
只是在迎上自家公子带有警告意味的凛冽目光之后,钱乙猛地挺直了身板,对着宁诗婧恭敬地行礼,道:“吾等都是暗卫,素日里也习惯了身无长物,考虑不周。劳烦娘娘了。”
宁诗婧心中在思量着京中的形式,倒没有多想,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柄陈敏顼送来的匕首,递过去的时候还笑道:“哀家也没带金银,只有这个你们拿去当了吧。说起来,这柄匕首哀家倒是没有带错。”
这次多亏了她随身携带,帮上了大忙了。
她身上其他配饰,要么在逃亡的路上丢失,要么上面刻着造物局的印子,一看就是宫中的物件儿,拿出去不但没人敢收,也容易暴露身份。
这柄匕首上面的宝石和金银瞧着就很值钱,又没有别的讲究,真是再合适不过。
钟玉珩的面色僵了僵,还是接过了匕首,咬了咬牙道:“是,多亏了这匕首。臣谢过娘娘割爱。”
宁诗婧没留意他的异样,再次告别之后就跟在钱乙的身后走了。
钱乙将她送上马车之后,回到原地却发现钟玉珩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树干上,垂眼看着手里的匕首眼底露出几分杀气来。
……这是怎么了前脚还夸这匕首,,后脚就一副恨不能把它碎尸万段的模样。
钱乙深感主子岁数大了,心情越发莫测,面无表情地小心凑过去,恭敬道:“公子,娘娘已经上车了。”
“嗯。”钟玉珩浅浅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搁在匕首上,半饷忽而开口道:“钱乙,你瞧
着这匕首怎么样”
说实话,这匕首的鞘上金银缠花,镶嵌着大颗的宝石,雍容华贵配色鲜艳,抽出来兵刃雪白,一看就不是俗物。
钱乙十分有求生欲,看着他带着寒意的目光,毫不犹豫道:“珠光宝气的俗气的很,又是红宝石又是花样的,一瞧就只注重华丽的外表,白瞎了这锋利的刀锋。”
钟玉珩的眼底露出点满意。
见状,钱乙忙又道:“这么丑的匕首,握在公子手里都有失公子的身份,不如属下叫人融了打造成别的物件儿……”
这匕首若是有灵,怕是要哭了。
这跟把人挫骨扬灰有什么区别
钟玉珩抬起指尖轻轻弹了两下匕首,玩味的笑了笑,懒洋洋的将匕首一递,道:“就算长得丑,好歹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