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液从喉咙一路滑到胃袋,烧的她身体里一片火辣辣,反倒叫心里压抑的疼散去了几分。
她不再动作,敛目端坐,像是一尊没有知觉的石像。
宁王左右看了看钟玉珩和清梦,目光重点在清梦的脚步徘徊了一圈,半饷忽而笑道:“既然如此,本王自然也不好强人所难,便作罢吧!”
清梦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宁王又笑道:“改日本王去揽月阁拜访,清梦姑娘可要为本王高歌一曲,弥补本王今日的遗憾才是。”
风流肆意的模样,像是完全不把方才清梦隐晦的拒绝放在心上。
清梦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忙蹲身行礼道:“王爷只管叫人来通知一声,清梦必定扫榻相迎。”
“好,好得很!”宁王大笑两声,重新落座,揽着身边的美人儿调笑起来,将方才的事情揭过。
气氛重新归于缓和,清梦退了下去,大殿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等到晚宴散了之后,都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等到出了大殿,小皇帝又是期待又是兴奋地扑过来,牵着宁诗婧的手,小声的道:“母后,朕陪你回宫。”
宁诗婧垂头看看他,见他不再如同往日一般故作老成地板着小脸,克制不住地流露出期盼的模样,她的心软了几分。
饶是今晚的心情很差,她还是蹲下身平视着小皇帝,点了点他的鼻子,道:“那母后要谢谢陛下的体贴呀!”
小皇帝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小脸蛋笑了,小小声地道:“母,母后不用谢。”
见状,宁诗婧忍不住轻笑一声,牵着他慢慢往永慈宫走:“那咱们就……”
“娘娘。”
带着冷意的平静嗓音响了起来,打断她后面的话。
宁诗婧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就见那玉兰树下转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履从容地从黑暗中步步走来。
红色的袍角渐渐显露在光芒底下,钟玉珩停在灯笼的光线下,拱手道:“娘娘请留步。”
宁诗婧握着小皇帝的手微微收紧,垂下长睫遮住思绪,低声道:“钟大人有何见教”
态度说不出的疏离。
钟玉珩忍不住皱了下眉。
分明她在宫室时候,对他的态度软化了许多,也亲近了许多。如今不过是一场晚宴的时间,怎么却仿佛又隔了千万重的山峦
他静默着没有说话,在这黑夜晦暗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冷锐而气势强大,叫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揣度他的想法。
小皇帝本能的往宁诗婧的身边贴了贴,四周伺候的人脸色更是微微发白。
这片空间像是都变得凝滞,他不说话,就足以让所有人瑟瑟发抖地怕着。
宁诗婧拧了下眉头,眼底的波光闪了闪,喊了一声:“钟大人”
钟玉珩转眼看她,见她面色不虞,略梗
了梗,忍不住疑惑地道:“娘娘仿佛……在生臣的气敢问娘娘一句,臣做错了什么”
宁诗婧的心头跳了下,转开眼道:“钟大人多虑了,哀家并没有生气。”
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钟玉珩却并不信,正要继续逼问,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娇怯怯的呼喊:“九千岁。”
那清妙动人的嗓音,不是清梦又是谁
宫宴散了还在宫廷中逗留,这位清梦姑娘也不知道是本身好大的本事,还是仗着有人撑腰可以肆意横行,无视宫廷规矩。
这位钟大人,虽然已经算不得男人,却倒没因为少了部件儿而变得清心寡欲,跟寻常男人一般佳人在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