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勇的算盘打得很精,他和石英之间的矛盾,说到底就是警察署和江防司令部的利益之争,虽然石英的官衔不如杜勇高,但石英是难得的技术性人才,深受日本人器重,否则大泽喜一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去登门拜访,恳求石英出山主持长江口防线的大局。可一旦双方交上火,刀枪无眼,万一把石英伤了,在日本人面前也不好交待。
可宋春茂他们欺人太甚,今天不灭一灭他们的锐气,杜勇也感觉无法和下属交待。石英手下现在有十个人,男女各占一半。杜勇打算从手下数万条子里挑选出十个武艺精湛的高手,和石英手下的人比武,事先要立下生死合约,借比武的机会痛下杀手,借此机会把石英的羽翼剪除掉,等石英成了光杆司令,就再也没有了和杜勇叫板的本钱。
杜勇琢磨好了,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张罗,时间不大,十几个神情彪悍的条子,有男有女,趾高气昂的进了赌场的大门。
杜勇皮笑肉不笑的对石英道:“石司令,你的人打伤了我手下的弟兄,本来该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但你我兄弟一场,又都在皇军手下做事,所以对你们袭警的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但兄弟我好歹也是警察总署的署长,如果袭警的事不了了之,只怕我跟手下的弟兄无法交代,所以才出此下策,让咱们手下的人来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试,石司令意下如何”
面对杜勇有恃无恐的挑衅,石英多少有些犹豫,杜勇说是公平比试,但谁心里都明白,这就是生死搏杀的擂台。杜勇有备而来,他找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一旦双方交手,宋春茂他们这10个人,无论折损了哪一个,石英都无法和铁观音交代。
石英的犹豫被杜勇理解为怯战,他狞笑着道:“如果石司令不愿比试也可以,把袭警的几个人留下,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石英本来就脾气火爆,被杜勇一激,更是血往上撞,涨得满脸通红道:“既然杜司令不肯高抬贵手,那我只有得罪了,咱俩先比试一场,杜司令意下如何”
杜勇摇头笑道:“打打杀杀是下人们的事,你我都是什么身份,岂能做这等焚琴煮鹤的事儿”。
石英还想再争辩,却见宋春茂上前一步道:“爹,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倒要看看,杜司令手下这些人,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石英还没说话,杜勇哈哈大笑道:“石司令手下总算出来个爽快人,咱们现在就开始比试吧”。
宋春茂道:“且慢,我有一事不明需要,当面问清楚”。
杜勇道:“有什么疑问,你讲出来听听”。
宋春茂道:“待会儿咱们比试完了,杜司令还有没有别的新花招”
杜勇道:“我杜某人在上海滩也是响当当的角
色,吐个唾沫是个钉,说话算数,这场比试结束了,过往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谁也不许再提起”。
宋春茂道:“杜司令空口无凭”。
杜勇上下打量了宋春茂一下,冷笑道:“想和我立字据你还不配,在座的有100多人,他们都可以作为证人,我堂堂警察总署的署长,岂能失信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
宋春茂点头道:“既然杜司令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第一阵就由我先来,不知哪位警察弟兄肯来赐教”。
宋春茂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凛然不可冒犯的感觉,杜勇手下人虽然不少,竟然没有人敢出面应战。
杜勇脸色铁青,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冷厉的眼神看得他手下的人都低下头去,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这种尴尬的场面,维持了将近有一分钟,杜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条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嗲声嗲气的道:“大将压后阵,开锣三场没好戏,师兄们都养精蓄锐,就有小妹我先出场,会会这个龙精虎猛的小伙子”。
那个女条子扭动着水蛇腰,款款的走到宋春茂面前,媚眼如丝的道:“小冤家,你下手时要轻一些,姐姐我是最怕痛的”。
现在轮到宋春茂难为情了,好男不跟女斗,赢了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光彩,万一在她手上输上一招,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女条子看着宋春茂的窘态,依旧不依不饶的调笑道:“小弟弟有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