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检票的地方站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阳光照的他们小脸绯红,汗珠从脸颊上落下,纯净的眼睛里绽放无邪的天真。
安宁站在远处,抬头望着蔚蓝天下的摩天轮。
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游乐场了,上一次来好像还是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像那个那些小孩子一样。
风渐渐吹来,安宁脸上有些凉,她伸出手,擦擦湿润的眼眶。
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吗,她还可以坐回自己吗木马上的幸福会旋转过来吗
“安宁。”
秦墨给苏晓她们买完票就看不到安宁了。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摩天轮的空地上,仰望蓝天。风吹起她的头发,黑发无依地在虚空了飞起。
天为海,地为岛,那洁白的浪花好似有些忧郁。
他看着女孩上的泪珠顺着她的眼眶流向她的嘴角,落到雪白纤细的脖颈。她的脸那样可爱,那样白皙,泪珠在她脸上也成了陪衬。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快乐。是想起了之前的伤心事,还是原来的伤痕根本都没有治愈
她没有给他说过,从她父亲嘴里得知的原委也只是冰山的一脚。事实上,他本可以大步上前问她说有的事情,所有有关于她,他不知的事情。
他想了解她,却又怕伤害了他她。
男人站在女孩身后的林荫处,像是仿佛看着一处美丽的深潭,望而不敢近。他走到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又在林荫里呆了一会儿才走到女孩身后。
安宁听到秦墨叫她,赶紧抹了把脸。
“秦墨哥你怎么没有和她们一块去坐过山车”安宁看着秦墨。
秦墨把糖葫芦塞到安宁手里。
看着女孩故作开心的样子,秦墨心中仿佛更了一根刺。她根本不需要在他身边伪装的。
“小的时候,我家里很穷。那个时候,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在家照顾着我生活。我的学校离家很远很远,我上的学校很旧,我依旧记得有一年漫天飘雪的冬日,我骑着自行车从城南到城北。”
安宁看着秦墨英俊的脸,西装革履的他一如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他十五岁就出国,安宁一直以为他从小就在一个很好很好的家庭。
男人的认真地回忆着,深邃的眼眸里平静一如往常。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我们住在一个拥挤的出租屋里。安宁,你住过那种出租屋吗两座房子之间根本没有缝隙,打开窗户都能看见对面楼房间挂的衣服。洗手间只有两个椅子的空间。走廊上滴着水,蔓延在巷子里的都是无尽黑暗。”
男人抬头看着天空,多么美的天,如他当年眼里可望不可即的自由。他沉默地把手举起来,虚空地握住。
“那年我五岁。我虽然小,却已经知道世事多艰。我亲眼看到父亲弯着腰求人,我也看到当我向母亲要学费时,母亲眼里的愧疚。我从小就发誓,有一天我不会再让父亲求人,给我母亲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你很棒,你做到了。”
安宁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他眸子里的文雅背后的倔强又让她想到那天他嘴角带血的微笑。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他镶着金的玉石,到如今她才知道他曾历经沙场,剑鞘带血,才磨砺出的锋芒。
秦墨听到安宁的话,突然笑了。
他的笑温柔而又柔软,眼里的锋芒殆尽,如同世界上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孩子,乖巧地让人心疼。
安宁抬起手,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哇偶。”远处的过山车又爆出一声尖叫。阳光熹微,安宁内心某处动了一下。
安宁看着男人:“我带你去坐过山车。”
安宁的声音柔软而又干净,秦墨发誓,这是他听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
他看着肩膀上的那只小手,一抬头就看到安宁对着他笑。
她的笑容好美,一笑就漏出两颗小虎牙。或许就是她太可爱,他见不得她的一丝委屈。
“和你说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安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苦。就像你和我,所有的人,我们不应该活在影子里。”秦墨顿了顿才说下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