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主钱明逸自递了自请吵黜的折子,就不再来上朝了。
至于是看不过同僚的嘴脸,还是自己没脸来这待着,也就他自个清楚。
所以,汝南王赵允让,在这紫宸殿里,没法对着权知开封府的钱明逸哭诉,就直接把责任对着高遵度了。
没办法,虽然这事跟高遵度不挨边,可他儿子现在是军巡捕勾管。
赵曦很仔细的观察他这堂伯父,确实是声泪俱下,可赵曦感觉到这伯父好像并不沉痛,好像还有些轻松的感觉,甚至整个哭诉的目的,更倾向于要求赔偿,不是向朝廷讨要,像是向高家讨要。
这戏还有的看。
“莫要栽赃陷害,吾知晓昨晚实情。军巡捕反应及时,出动巡捕上百人,水车三十余辆,皆因道路障碍,不能抵至火场。”
“启奏陛下,各位相公,昨晚汝南世子别院大火所致人财之失,实非军巡捕之责。还望朝廷明察。”
高遵度说的也有道理,似乎这事最后还得把梆子打在开封府上。
对于武勋和宗亲的争吵,朝堂上的文官根本无意掺和,都只是就这么看着,都看戏。
至于最后的罪责还是会落到钱明逸这儿……已经成了定局,还真没人在意。
赵允让还翻来覆去的倒翻着人死了,院子也没了……
而高遵度也是翻来覆去的陈述昨晚的实情,一再强调是路障的原因。即便有路障,军巡捕在没水车的情况下,还是冲进去救火了。说的都感觉不该处罚,而应该奖励了。
对于早朝这样的状况,赵曦也麻木了。只要有点事儿,不管大小,非得吵半天……最后还是屁事都解决不了。
“臣包拯有奏……”
包拯一出列,不管是赵允让还是高遵度,全闭嘴了。
只是高遵度是一副悻悻然,而赵允让嘴角却抽动了两下……赵曦确信自己看清楚了,确定是抽动了两下。
“冷清惑众案犯中,有一涉案之花腿闲汉,在招供时曾言,其在太子殿下祭祖之前,曾持汝南王府四世子赵宗咏手信于贼人王则……”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赵曦只听到这,后面的话就没再进脑子。
他总算是把原本想不通的事想通了。
自己祭祖确实是整个汴梁城都知晓,但从汴梁到巩县的日程,也只有朝堂和张微知晓,而宗亲……也是可能知晓的。只是不可能提前太久而已。
他曾经对那晚的巧合疑虑过,也曾对那贼人从虎牢关一路畅通的到了贝州疑虑过,现在,都清楚了。
汝南王,这个堂伯,两代备胎,不可能与朝堂和武将没勾连,那怕是他全家都不想勾连,也有人靠上去。
放一路人马通关,真的不难!
“回陛下,因涉及反贼王则,又与宗亲涉入,吾等先遣人搜查该闲汉居所,并同时欲唤世子赵宗咏过堂。”
“待衙役赶往汝南王府,再转世子别院之间隔,世子别院便走水了……汝南王!汝之别院之火,可燃的恰当!”
这时候赵曦才觉得,包拯这样的臣子,确实是相当给力。
“包希仁,莫要血口喷人!走水之处并非吾赵允让别院,乃那个逆子之为。吾若知逆子有此作为,岂有脸于这朝堂哭诉”
哼……你是没脸,可你有心。
赵曦只想自己能赶紧冠礼了,那样自己就可以于这朝堂上出言,也能跟这堂伯好好掰扯掰扯。
“汝南王,吾来问汝。汝可曾举荐高继安汝之王府可曾有食客全大道”
这口气已经是审问了。估计赵允让的无赖让包拯也上火了,根本忘记了这是朝堂,是紫宸殿。
“包希仁,汝到底何意吾赵允让推荐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