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与郑秋鹤手中的筷子都惊掉了,三娘更是捂着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张轩儿也有些惊了,想着邵彬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可是稍稍一想,这话却说的那么真实,而且之长远,是他们当下都不曾考虑过又可能真实会发生的事情。
张轩儿心中便更加的惊讶,不知道邵彬如何能看的这么长远。
周城倒是后知后觉,有些紧张的他,显得生硬,只是吃酒来化解尴尬。
曲子也停了,厢房里面瞬间冷清了下来,几个人细细的品味。
邵彬这句话确实大胆,不过邵彬也没有说透,懂的人自然懂。
吴浩然再次看了一眼邵彬,觉得他有些恐怖,他的眼光不是放在当下,也不是放在三年内,更不是放在十年内。
他已经看到了十年之后的事。
眼下六郎与太子之争,虽然已经平息,可是天下人都知道,这只是宫闱争斗的开始,但,只要官人还健在,他们两人就不可能拔剑相向。
可是若是官人不在了呢
一个是正统,一个磨刀霍霍,到时候必定会演变成邵彬说的那样。
造反的都是拿刀的。
郑秋鹤悄悄喝了一杯酒,以缓解内心的震惊,他以为吴浩然说邵彬是才气双绝是过于吹嘘了,可是刚才一句话,不但惊艳到了他,更是惊吓到了他。
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看的这么长远的,能看见十年后的事,那是大天才,他自叹不如。
三娘心中十分焦作,她也有几分眼力,自然听的懂邵彬说的意思,若是日后真的像邵彬说的那样,只怕天唐要乱了。
邵彬伸手按住郑秋鹤颤抖的手,笑着说:“郑兄,读书人当有定力,手抖可写不好字了,别把功课写成了情书,先生可不领风情啊。”
邵彬的话,突然引得哄堂大笑,吴浩然还有周城都笑了起来,连张轩儿也捂嘴偷笑起来。
郑秋鹤被嘲笑了一下,立马苦笑起来,他说:“邵兄这秉性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一句话能让人心惊的要死,一句话又能让人笑的发狂,当真是魅力无穷啊。”
邵彬说:“是你太紧张,这里是风月之地,我们畅谈未来过去,只是说罢了,过去已经成定数,未来仍有变数,事在人为,即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尽力避免就是了。”
吴浩然立马竖起拇指,说:“邵兄,你还通玄术这等高深的思想,可是那些隐藏在山间的传道士才有的,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张轩儿看着邵彬,更加觉得他有些神秘了,为何他能精通如此多的事物,都在同一课堂上,却相差如此之多,实在让人诧异。
邵彬苦笑,这些话,都是家乡话,没想到在这里,他们居然如此惊奇。
要是自己拿出来论语,治国策来,他们是不是要惊掉下巴了,不过邵彬也不着急吓他们,免得自己太优秀,他们都不肯跟自己做朋友了。
三娘立即给郑秋鹤斟酒,又询问邵彬:“邵公子,你觉得当下时事,太子有几成把握力挽狂澜”
邵彬知道三娘心向着太子那一边,邵彬有些可笑,作为底层人物,居然议论高层人物的动向,这不是吃饱了闲的吗
不过这就是天唐盛国的风气,天唐盛国太强盛了,人吃饱了,就喜欢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过三娘一干人等可能真不是吃饱了撑的,他们能不能解罪,全看太子能否登基了。
邵彬说:“不争便是赢。”
听到邵彬的话,郑秋鹤抱拳惊叹,他说:“邵兄果然绝世之才,佩服佩服。”
周城有些愚笨了,他争辩道:“不争不争怎么赢若是让天策府做大,太子岌岌可危,这话不对。”
听到周城严厉的语气,几个人都笑起来,倒是不理会他。
邵彬也没有解释,懂的人自然懂。
太子作为储君,他是正统,只要忍耐住性子,等着官人将皇位传给他就行了,所以他有什么好争的
六郎不一样,他并非正统嫡子,他想要登上皇位,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争,跟太子争一个昏天暗地,争的头破血流才好。
太子就是因为要跟他争,所以有了太子舞弊案,太子一争,立马就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