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了”谢家姑娘虽说热心,但与付姑娘并非多么至交的好友,顶多算得上是颇有交情罢了,见她这般模样,她也很是震惊,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付姑娘捂着脸,哭声道:“他收了我那样多的东西,连那玉环都收下了,可却与我这般绝情……”
尽管谢家姑娘不甚明白是何缘由,听了这话也大概齐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本是个热心肠的人,听见这话忍不住一惊,“你怎么敢”
付姑娘抬起朦胧泪眼,脸上珠泪滚滚,“他点了我的诗作,我原以为他是喜欢我的,谁知道,谁知道……”
“和外男私相授受,你疯了若是叫人知道,你还要不要活了”谢家姑娘登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满眼的紧张和害怕。
付姑娘用力扯下她的胳膊,“我知道!可、可我忍不住,爹爹也很喜欢他,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好的,谁知道他竟然托明三姑娘的口来同我说那些狠心的话!”
谢家姑娘迟疑道:“都说什么了”
“他说,他此生定是要光耀门楣,而我却不能和他……”付姑娘说了半截,终是忍不住了,扑在谢家姑娘的怀里大哭起来。
亭子中哭声传的不远,隔着一方凉亭和水池,便是亭子外头也听不大清楚,只不过那亭子后侧还有一丛树林和假山石,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
明玥立在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哭得可怜的付姑娘,眉眼间一阵冷然,点过她的诗作,收过她的东西,甚至还与明珊有干的人,除了……祁渊,她想不到第三个人。
她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没想到祁渊果真和……
她咬住唇,眸中渐渐聚起一股怒气来,而身旁的素色衣裳的女子脸色也并不好看,适才的话她虽然没有明玥听得那么清楚,但也听到了一大半,付家姑娘口中说的那个他……是祁渊吧
她自从入京见过祁渊之后,便收集了他所有的信息,曾给付姑娘诗作点为魁首的事情自然也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
夏月嫣皱起眉头来,看着付姑娘的模样,好半晌之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当真是个痴人。”
明玥心中一顿,似乎觉得她的话中并非是同情和怜悯,反而更多的是嘲讽和冷然之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适才她来毓熙院,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前来见礼,说是为表达上次相助之恩,明玥很客气的接待了她,谁知她说来说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明玥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却听夏月嫣请她领着一道瞧瞧镇南侯府的花园。
她只得答应,站起身来往外走,正好赶上了谢家姑娘和申娴争执的那一段,吵得那般凶,明玥瞧着谢家姑娘颇为有趣,忍不住还笑了笑。
夏月嫣瞧着那场面,顿了顿之后道:“谢姑娘虽心是好的,到底是说话太冲了些,这到底是苏铃姑娘设的宴,怎好如此不留颜面”
明玥听见这话不置可否,这到底是怎样不留颜面也未必,只不过谢姑娘有一说一,不肯服输的模样极投她的脾气。
夏月嫣对谢家姑娘的举动是很不赞成的,中书侍郎饶是多么清贵,可也该瞧瞧形势,掌握着大半个校尉营的申家和工部侍郎顾家,结合起来也是了不得的姻亲,若要因为这些事情,就交恶了关系,中书侍郎府……又有多少能耐抵抗
她转过头来看见明玥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意外,“世子妃好似并不同意嫣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