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蓦然睁大了眼睛,只感觉苏钰像是骤然冷静了下来一般,鼻息喷吐在耳侧,烧的她耳朵有点痒痒。
她愣了愣,也侧耳细听。
她自幼练武,自然耳力不弱,虽不如苏钰一般听得清楚,却也能隐约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屋脊上远去。
她眉头一皱,“是什么人”
苏钰听着声音逐渐远去,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直起身来,乌黑如夜的瞳仁中泛起一抹冷笑,他刚回府,这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他坐直了身体,轻轻地侧头看她,见她眼睛骤然发亮,却不似一般女子害怕,嘴角轻轻挑起来,“你不害怕”
明玥坐直身体,理了理被压的有些凌乱的鬓发,听见这话,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长在平远将军府,还不曾对这些宵小之辈有过惧怕。
她看着苏钰嘴边噙着的一抹笑意,忽而正色起来,“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苏钰摇了摇头,那倒未必,“也许是冲着镇南侯府来的也说不定。”
明玥沉默了,当日她嫁进府中不久苏霆和苏夫人曾将她召于正堂暗室,便对她说了一番话,如今的镇南侯府虽然看着立于朝堂之外,百年威名赫然,实际上当今陛下性情虽直,却偏信偏听,以至朝堂不宁,苏霆为避朝堂风波,便镇日在家中赋闲度日,可饶是如此,四周也不乏对镇南侯府虎视眈眈的人。
有人看镇南侯府基业长青,也有人看镇南侯府风雨飘摇,可事实上镇南侯府确实强敌环伺,令人不可忽视。
明玥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苏钰,那么他的寻花问柳浪荡浮名是不是也是假的
苏钰听着人都走了,这才舒了口气,侧眼看见她坐在被褥中,的脚丫却露在外面,微微蜷缩着玉白色的脚趾,他喉头一滚,胡乱的将被褥推了推,堆在她身上,然后自顾自地翻身躺下。
“睡觉吧!回头再说!”
明玥被盖了满头,伸手扒拉下来的时候却见他自顾自地躺下来,还翻身背对着她,忍不住气恼地踹了他两脚,以解心头之恨。
见四下无人,适才又是这番情形,只好侧身躺了下来。
苏钰翻身背对着她,耳边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心中却似抹了蜜一般甜,黑暗之中,嘴角的笑意猝不及防地绽放开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折柳和玉笛红着一张脸进了门,服侍着明玥起床洗漱,原本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场面,可惜什么也没有,明玥一大早就起身了,里衣整齐地坐在软榻上。
两人不无失望,也没掩饰住脸上的情绪,被明玥狠狠地白了两眼之后,赶紧老老实实地给她换衣裳洗脸。
明玥收拾停当后,苏钰才慢慢吞吞起身,倒也没有假手于人,反而自己穿戴好了衣裳,这才掀开珠帘,往正厅走来。
折柳和玉笛屈膝行礼过后,这才出门叫人传膳,心惊胆战的以为两人还要争执,生怕还跌碎几个碗盏时,没想到两人倒是安安生生地吃完了。
用过早饭不久,苏钰也不出门,明玥当做屋子里没有这个人一般,召来瑞婆子把昨日的事情一说,瑞婆子心道原来苏樊氏那一日说的事情便是这个,见明玥神态自若,并不如何气恼的模样,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明玥吩咐完了之后,目送瑞婆子出了门,心中才冷笑一声,就是归置到了侯府,才有办法处置,苏樊氏目光短浅,还起了这么多不该起的念头,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端起茶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