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苏樊氏看着明玥在这儿坐着,一直打着注意将那桩事趁着她在好好说道说道,可苏钰一句话竟让她回去,若是她走了,这戏可没法唱了,于是连忙开口。
众人都侧头来看她,苏樊氏抽出帕子来摁在眼角边,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容来,开口道:“我原是不愿说的……可这些日子来,在侯府中却处处受人挟制,便是出门多用些银子都要费口舌……”
众人面色不一,便是苏镶和杜姨娘也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来,要说这大房真的是没脸没皮,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做也就罢了,吃住在侯府,也不思感恩图报,还费尽心机地想拿着这个,拿着那个……
苏镶扭过头去,捋了捋自己袖边的刺绣,不打算听下去了。
堂中静默一片,唯独只听见苏樊氏低低啜泣的声音,好不可怜,“……难不成这便不算是一家人了不成侯府尊贵,可也得拉拔自己的兄弟呀,干看着自己的兄弟日子难过,自己却过着好日子,心中莫非能安”
明玥侧过头去看,只见苏钰嘴角轻轻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而转眼望过去,苏霆面色平静,苏夫人却是颇带几分愤怒,苏霖动了动眼睛,没有说话。
大房诸人却是神色出奇的一致,苏铃与其母亲都神色凄楚,而苏雷和苏铎却是垂着头默不作声。
苏樊氏哭诉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免有些尴尬地收了声,抬起头来看着苏霖,“二弟是身份尊贵之人,可咱们到底是亲兄弟……”
“大夫人的意思是本宫当家不公了”还没等苏霆开口,明玥突然轻笑一声,径直开口问道。
苏钰眼眸一顿,眉宇间露出几分担心地看着她,暗暗责怪,不是不让她先开口么让苏樊氏大倒苦水之后,说出自己心里的所想,然后再行决断才是正理。
明玥知道苏钰的想法,可她懒得等那么久,她见不得苏樊氏这般凄凄楚楚哭嚎的模样,凡事速战速决,有个结果才是要紧。
果然,苏樊氏见她开口,当即脖子短了三寸,却顿了顿又抬起头来道:“世子妃这话说的严重,妾身怎敢有这般的想法只不过……”
她侧眼去看了一眼苏雷,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苏雷也颇有些尴尬,坐立不安似的,动了动姿势才艰难开口道:“原此事我也不知晓,只不过是你嫂嫂在祠堂中——”接收到苏樊氏不快的目光时,苏雷连忙改口又道:“只不过在祠堂中起出一封老侯爷留下的文书,上头写着的分家缘由,可比照原先分过家的情形,却并不相同……”
苏樊氏见终于说到点上,精神大震,连忙开口道:“原是如此,老侯爷留下的衡州老家的产业俱为大房所有,侯府的一应便由二弟承继,还有家业也都分成三份来,可这京城与衡州哪里能比京城的庄子也是有皇田在的,可衡州的地莫不都是那些苦哈哈的种不出多少之前东西的盐碱地,还有衡州的铺子,便是一年的收入也抵不上京城一个月的……”
见她滔滔不绝说的厉害,苏霖这会儿是气得脸都红了,他没想到大房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这都分家多少年了,居然这会儿提出来分家不公
苏霆神色沉默如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苏夫人脸上的怒色都快变成冷笑了,紧紧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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