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带着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听着里头传出来的骂声,面色极为难看,举步却又停下来。
半晌之后才沉着脸道:“不必说我今日来过,这东西过会儿再送进去。”
门口的家丁是侯府的人,自然连连点头称是,从海棠手中接过匣子,只感觉里头沉甸甸的,端在手上怪沉的。
苏夫人掉头回去,到了正院看着苏霆正抱着一盒子鱼食临窗喂鱼,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气哼哼地坐下了。
苏霆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很乖觉地上前笑眯眯地道:“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苏夫人憋了一肚子火,刚想抬起头来瞪他一眼,却碰上丈夫笑嘻嘻的模样硬邦邦地道:“还能怎么了这儿媳去照管家中物什,原本是理所应当,怎地到了那边,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东西丢了,难不成问也问不得了么”
“那两个丫头倒成了替罪羊了,打量谁瞧不出来么”苏夫人怒气冲冲,将一腔怨气钱都撒在了苏霆身上。
苏霆放下手中的鱼盒,狗腿子似的凑过来,哄着笑道:“夫人心明眼亮,聪黠,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可这也欺人太甚。”苏夫人很是恼怒。
苏霆一边哄劝,一边收敛了几分嬉皮笑脸的笑意,淡然道:“明玥是镇南侯府的掌家人,有我们在,旁人也莫想真的欺辱到她头上去。”
苏夫人闻言重重地舒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这才算和缓了脸色。
苏霆嘴角微微下沉,眼中泛起一抹又似无奈又似沉痛的决然来,“我瞧着,事情只怕是要起了。”
苏夫人闻言,当即凛了凛,默然不语。
过了这几天,下了两场雨之后,天气愈发转寒,朝中的波澜似是真的露出了些许头角。
皇帝因为秋寒着了凉,一连几日都宣太医入宫,皇后和各宫数得上品级的嫔妃都在正阳殿侍疾,朝政都由掌印太监刘琼暂理。
宫中都为着皇帝的病情气氛低沉,做臣下的也不好太过张扬和热闹,各家权贵府邸一应取消了宴饮,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为皇帝祈福。
镇南侯府也不例外,上折子关怀皇帝病情是苏霆作为老臣的忠心所在,明玥领着一众人在家中设佛堂祈福,是京中女眷顺带的表示。
一时间,京中各家都檀香袅袅,远远瞧着烟雾缭绕,瞅着倒像是几分神仙殿堂似的。
不过好在,皇帝病了将近十天之后,病情渐渐好转,各家各户都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闻着檀香敲木鱼诵佛经,都以为自己要剃度出家了。
大家都很知道欢喜皇家的喜事,悲痛皇家的坏事,皇帝病一好,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撤掉了屋子中的供桌和佛案,再度开始正常的生活。
明玥领着众人诵经了好几日之后,说不乏累是假的,终于散了之后待在毓熙院中狠狠地休息了一日,要说练过功夫的身体底子好,不过一日就缓了过来。
照常开始理家管事,一边听着明义的汇报,淡淡地点着头,什么世子的踪迹还没有下落,前几日发落了祥安苑的两个婢女之后,大房很是安生了一段日子,不过最近倒是和南园的杜姨娘走得近了,苏镶和苏铃也更要好了,昨日刚一解禁,便一块约着出门去了云云。
明玥当做闲话一般听着,要好就要好吧,也很正常不是么孟氏身体病弱,为人温厚却恪守规矩,苏夫人和苏霆老夫老妻浓情蜜意,躲在正院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