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姨娘不解,王福家的举例说明,“这要过好日子,关键还是看男人和女人那回事,姨娘就是聪明的,那萱兰院的不也是名头好得很,可能在姨娘手下有些什么能耐”
这么一说,杜姨娘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由得志得意满起来。
就是,孟氏也是名门出身,远嫁到京城,也是带足了嫁妆和体面来的,可既不讨丈夫欢心,就只有失宠冷落的能耐,那日子过得有什么趣味
这以后的镇南侯府有没有眼下的煊赫和本事还是两说,若是内里再有什么内讧,这日子就别想好好地过了,便是以后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杜姨娘心中得意至极,只是想起那侯府爵位和能够出入宫中的尊贵,心中到底是不舍至极。
王福家的依旧缓缓地道:“姨娘不必急躁,且慢慢瞧着,那新妇跟前也别总去,眼不见为净,反正咱们是在南园里头,她总不会隔着这么远来寻姨娘的不是。”
“我最怕的便是老爷厌弃了我。”杜姨娘担心不已。
“老爷和姨娘是有情分在的,怎会如此姨娘切莫多想,知道老爷想什么干什么才是最要紧的。”王福家的缓缓说出一句话后,便不再多说了。
杜姨娘当即便有些点头称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苏霖待自己柔情蜜意,定是好的,过些时候就会回心转意了。
她只要做小伏低,温柔体贴,定不会出什么事。
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好久之后才道:“去叫王福来,叫他去查查老爷这些日子在忙什么且小心些,不要叫老爷知道。”
王福家的早知自己丈夫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杜姨娘处处都能贴合苏霖的心意,苏霖喜爱至极,盛宠不衰,而自己和丈夫也正是因为这样,颇得杜姨娘的重用。
是以,她也没有多废话,点了点头,又闲话许久才散去各自就寝。
南园书房中,门窗紧闭,苏霖望着手中的信笺,眉头紧皱,甚至颇有几分震惊,沉吟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座下的人沉声问道:“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座下的男人上了些年岁,似比苏霖还大些,是苏霖寻来的谋客,都称季先生,几乎等同于苏霖的师爷了。
“这消息是咱们的人去老家探听良久,甚至还入府做了一个月的下人才探听出来的。”季先生捋着老鼠须般的胡子,眸中精光乍现,得意地说道,“这消息瞒得严实,连老爷都不知道,可空穴不能来风,老爷的兄长这般异动,定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才起了心思,按道理侯府爵位是嫡子承继,可嫡子无后可择族人为继,这本是常理,可还有一条便是为的镇南侯府偌大基业毁于不肖子孙之手,才补的这一条。若嫡子无德,败坏家门,有辱皇恩,便可夺爵由庶子承继。”
“太祖太宗皇帝用心之苦实则是为镇南侯府所思所想啊。”末了,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感叹道。
苏霖眉头紧紧地皱着,心中实在是波涛翻滚,这消息是他这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听说,怎么可能不震惊
他自小生在镇南侯府,又是庶出,一直都以为自己与爵位没什么本事,况且前头还有一个庶长兄,更还有一个颇为能干的嫡次兄,按嫡长都轮不到他头上,是以他从未想过,只求自己奋发图强,在京中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