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青年平静着脸色,冷声出口道。
王嬷嬷连忙点头称是,连连点头,倒退着走了出去,出了门却抹了一把汗,扭过头来愤愤不平地看着萱兰院的院落,暗自腹诽道:“不过一个瘸子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日后这苏府还不是铭少爷的,偌大的家业哪儿能让一个瘸子来承继。
她狠狠地唾了一口,这才领着仆妇们回绮雯轩报信去了,隐去了这桩事不提,将其他事情倒是都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苏霖虽然不重视嫡房,却对这个残缺的嫡长子颇有几分复杂的情绪,虽然常年避而不见,可也不允许听见下人踩在主子头上的事情出来。
萱兰院中,青薇捂着脸站在庭院中轻轻低泣,苏锦冲出来一把拽住了她,一开口哭腔就泄了出来,“青薇姐姐……”
青薇回过头去,眼中含泪,却还强撑着笑容道:“奴婢没事,这一点疼不打紧。”
孟氏紧随其后,也紧紧握着青薇的手,泣泪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青薇连连摆手,“夫人不要说这样的话,是折煞奴婢了。”
三人聚在庭院当中哭哭笑笑,好不可怜,一旁的苏锐看了片刻,随即侧头示意小厮将自己推到廊下去。
“妹妹日后不可再争强好胜,便是那等粗俗妇人,何必争执”苏锐淡淡地低声道。
苏锦被青薇揽着肩膀,闻言却犹自不服气地抬起头来,“难道咱们就任由他们欺负么”
孟氏垂泪不语,苏锐面上露出一种惭愧和自责的神色来,“要怪,便怪哥哥没有本事,不能护佑你们周全。”
苏锦还待再说,看见苏锐面上的神色顷刻间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中犹如针扎一般难受,若非自己哥哥年幼时的一场病痛,导致他双腿不良于行,如今苏府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耀武扬威
可这话她不会说也不能说,哥哥心中早已是十分难受了,她这般说岂不是往他心中戳刀子
见苏锐这般说了,她硬生生忍下心口翻腾的血气,闷闷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离开萱兰院,苏锐往自己偏居的小院走去,身后的小厮依旧沉默着,快到门口的时候瞧见前头伫立着一抹人影,吊儿郎当地倚在门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苏锐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的表情来,“钰哥哥。”
那人影正是苏钰,见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甩来甩去,浑然不在意玩世不恭的模样,瞧见苏锐前来,嘴角只是忍不住弯了弯,“南园今日倒是热闹。”
苏锐神色一黯,却没多说什么,对这个哥哥倒是颇有几分仰赖,自己驱动轮椅行至他跟前,才仰起头来笑着道:“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苏钰低头看着苏锐干净苍白的脸庞,心底掠过一阵刺痛,面上却依旧吊儿郎当地道:“我离京那些时日,寻了个大夫,说是这药膏对身体极好,你久坐不站,沐浴过后涂抹些许,能助肌肉干燥有力,不至生了什么坐疮之类的。”
见苏锐面上略有几分黯然,才又低声道:“我闻了闻,味道倒是不错,与你常做的那些香料也差不多,你不会讨厌的,多试试吧。”
说着,抬高了手臂,一旁的小厮上前接过,揣在怀中低声道了谢。
苏钰站直了身体,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