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剑轩中如此惊惶,明玥也不好多说什么,又见明珊如此慌乱不知所措,眼泪涟涟,只得先行安慰她才好,又细细叮嘱了些话,这才叫折柳把她送回凝紫斋中。
正院之中,明德与明夫人分坐罗汉床两旁,身边的侍女尽皆遣退,眉头紧锁,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极为凝重。
过了半晌才听见明德一声低低长叹,“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莫不是真要迎娶了那连家姑娘,才好”
“做梦!莫提那连家如今是个是个什么情形,便是她是皇亲国戚,瞧着那一家子的模样,这婚事也是断断不许!我便是给儿子娶个农家姑娘,也不要他们这等货色!”明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在刘国公府的寿宴上,她被那连夫人绕得心浮气躁,已然是有些脾气上涨,又掺和上这么一档子事,瞧着那连家的嘴脸,没有底线毫无羞耻之心,这门亲事决计不成!
见明夫人这般恼怒,明德张了张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在沙场之上是厉害得紧,所向披靡,可是这等内宅之事,他实属一窍不通,一向都是明夫人做主,如今见明夫人怒发冲冠,说什么都不肯愿意的模样,也束手无策。
此事着实棘手,事关自己嫡长子的婚事,他也知道轻重不得,况明璟向来稳重,自有主意,他也不愿意为了婚事逼迫于他,如今这般情形,这连家将此事闹将开来,寿宴之上多少人都瞧得分明,连家是有与明家结亲的意思,那是个沾上就甩不脱的牛皮糖,便是有其他人家的姑娘,人家也不会在此事结果之前与明家有什么结亲的
更何况,这时才知明璟心中挂念的竟是宋家姑娘,在明德和明夫人眼中,宋家好是好,却也不算圆满姻缘,宋阁老为官厉害,可他的儿子略显庸碌,若非父荫,那外放也得来不易,这嫡孙女确实孝名在外,温柔婉约,实为良妇,可性情略显柔弱,若要撑起将军府的家门则还要累上许多,便是京中的贵妇们瞧着宋家姑娘也都是想聘为嫡次子的媳妇,也少为嫡长子的。
可明璟既然喜欢,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要好好教,那姑娘又不是笨拙的,礼数规矩又都是懂得,便也算不得什么,若是早些时候说,说不得便可以去下聘定下这桩婚事。
可谁料缘分就是这般奇怪,竟是这会儿叫两人看对了眼
若是连家姑娘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推脱一二,或叫明璟外出一两年,与宋家下了聘,那姑娘岁数大了,也看是等不起的,待明璟一回来,此事一公布,便什么都没了。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闹得人尽皆知,若是处理不好,三家的名声都过不去了。
适才回府之时,明璟面色难看,气恼不已,见着父亲母亲这般惆怅,为了护宋语墨的名声,直言自己愿娶了连姑娘,叫此事消停,被明夫人直言斥责了回去。
就是将军府愿意娶,也不肯这般被人算计,连家这婚事断断不成!
打发他回去之后,两人独坐想辙,瞧着夜已经深了,只得先行安置,明夫人恼怒道,“难不成我们不吐口,他们还能把姑娘送到这府上来不成他们若是有这个脸做,我就有脸将她轰出去!”
破罐子破摔,他们都不要脸了,何以自己要承着这罪名
大过年的,京中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自也有不少人瞧着看笑话得多,平南伯府薛夫人坐在廊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