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淡淡地笑了一声,收回了手缩在袖子中,淡淡地颔首转身辞去。
明璟侧过半个身子看着他的背影,他身形颀长只是略显瘦削,便是贴身的衣裳和厚重的棉衣穿在身上也稍显有些宽大些,风将他的袍摆吹起,瞧着便不胜萧索。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他与祁渊和明玥都是自小一起大的,祁渊因了前缘曾受过平远将军的照拂,几人的情分也非比寻常,他知道他是个好的,待明玥的心也是没得说,可是明玥一向大大咧咧,于他并无那等情分,他也不好戳破,而如今明玥已论定婚事,再有什么来往却是不必了的。
造化弄人,若是祁渊家不曾没落,虽说比不上明家门楣,可若是明玥喜欢也都不是问题,如今……
说什么都是废话。
明璟感怀一二,便不再多想什么,还是挂念自己妹妹伤势要紧,急急忙忙地便冲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头热闹起来,几人回来自是把明玥弄醒了的,说了一会儿话,折柳才发现一旁还有个玉瓶子,当即诧异得紧,可看人众多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悄悄地收了起来。
明璟一掀帘子进来,便急吼吼地道:“妹妹、妹妹,可是无事,我适才去看了马厩里的马,又瞧见兵马司白指挥使家的大郎,便同他说了一会儿话,却不知场中如此乱糟糟的,你可是有事”
明玥露出笑容来摇了摇头道:“没事了,都已经好了,回家歇两天便是了。”
明珊拿着手帕掩口笑道:“大哥哥不知长姐适才威风凛凛,惊马两次也能夺得冠军,可真是大大地厉害!”
明璟闻言却并未有多么开心,他是知道明玥的,便是受了伤也要硬撑着不吭声,一股子的倔强也不知是随了谁,她如今又已定了婚事,若是叫人说起她只道太厉害,以后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不过一声低叹道:“三妹妹说这话不对,女孩儿家如何能这般硬骨有什么是非撑着不可的!你还有哥哥在。”
明玥自知自己兄长的德行,只是看他目光炯炯满怀温暖的眸光心头也只是一暖,点了点头道:“我自是知道的。”
一旁明珊看着两人兄妹情深,抿了抿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别开了眼睛,待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低声笑道:“适才祁渊先生来了,只是站在门口不曾进来,姐姐可见过他了”
明玥皱了皱眉,难不成适才进来的是他可那感觉又不太像啊正在思量间,明璟微微咳嗽一声,手往后头背了背,低声道:“他心里头挂念妹妹也是有的,自是从小一起大的,适才问了我两句便走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明玥心头疑惑也没仔细听他说话,只随意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这一场东山宴接近黄昏时才散了场,众人都乘车往京中而去,明珊陪侍在明夫人身侧,明玥便一个人独落了个车马,闭目养神。
瞧着四下无人,折柳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玉瓶子,低声道:“姑娘,莫非祁渊先生来瞧过姑娘,送了姑娘这东西”
明玥睁开眼睛,看见东西不免奇怪得紧,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瓶子闻了闻,惊讶道:“‘玉犀膏’这东西他是从哪里寻来的”
折柳两人不懂那东西是什么,眨巴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明玥闻着那清凉淡雅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祁渊如今是个白身,如何能寻来这么金贵的东西
这“玉犀膏”别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