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鼎众人目光,我从容走到陶玉华跟前,蹲下身,把她被瓷片割伤的右手握住。
“还不明白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早不在你身上半分。无论你再怎么作践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一场空。”
说着,我掏出锦帕,细细为她包扎上伤口。
“樾棠,话得分场合,轻重。”
气氛尴尬异常间,容舒玄介入,并替我向宋衍致上歉意。
“她的脾气兄亦是了解,倔;多担待间,还望兄莫往心里去。”
“说得你很理解我似的。”
落下结扣,处理完陶玉华伤的我直起身,把自己的位置占牢。
“和事佬,眼下再荒唐,毕竟也是我表兄的家务事,你和你的人还要凑热闹到几时您若真心想帮忙,还请速速带人离去,别在这儿瞎搅浑水充好人。”
“你这刀子嘴啊”
面上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舒玄人前微微一叹后,转而向宋衍方颔首致礼:“话丑理端,既然是兄的家务事,想来孤也没必要介入过深。如此,孤便先行一步,若兄有为难处,尽管差人来告。”
宋衍还答:“多谢王上美意。家门不幸,倒是惹王上笑话一场,衍就不远送。”
好一阵你谦我让,待容舒玄带着霍胜男等人离去,碧华无羡终于腾出些清净。
正不知如何破冰尴尬,忽的,宋衍手中长剑“哐当”一丢,把话给陶玉华下得绝。
“本王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说动表妹她为你说情,但无用!”
被对人一刺,多时不言不语的陶玉华,忽然吭声争辩上:“妾身已经申辩过无数遍,我系冤枉,王爷若执意偏袒林氏,妾身亦无话可说!”
宋衍勃怒骤起,然见我在陶玉华身边,还是压制了些火气:“你当然无话可说!肮脏勾当还嫌做得不够多!我都替你臊得慌!”
“确不是妾身属意!!”
像拼尽了所有力气,奋力一争的陶玉华,再次崩溃恫哭。
“本王亦懒得听你诡辩。来人!”
极端的争执,换来不过是极端的解决方法。
等宋衍的随护到,他发话到:“即刻将这贱妇和本王亲笔休书一道,遣送回燕都,交由宗门族老议处!”
“休,休书!”
陶玉华声线如捅破的纸窗,抑扬顿挫间,一口急气未匀过来,昏厥当场。
无怪乎陶玉华有这么大反应,休书在外人看,多半与不洁不德有关,对一个已嫁女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终身难在人前抬头。
“慢着。”
眼见尘埃落定,我忽出声阻拦到宋衍的决意。
我道:“为了个微不足道的侧室如夫人,表兄不问是非半句间,竟狠得下心断了与她多年结发夫妻情。试问您这一举动,是太过多情,还是太过无情,小妹看得十分糊涂。”
“是她咎由自取!”
宋衍话间颇带撒气味,为我细说陶玉华的恶迹斑斑。
“且不说这毒妇善妒,三翻四次构害安娘,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年兄膝下凡有侍妾有孕,皆遭此毒妇毒手,致我宗门子嗣凋敝!如此蛇蝎夫人,兄不杀她泄恨,已是对她格外仁慈了!!”
我眉头一拧,倒是没急着接话,目光不由地垂看向地上昏厥不醒的陶玉华。
宋衍此时的怒心之愤,虽称不上实打实可信,然陶玉华能稳坐宋氏宗门孙媳多年,若说手上没沾染半分血腥乌糟,那也太过牵强。
空穴不来风,然这风自何来,又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齐齐被揭露出,令人不得不谨慎。
观察了良久,我反问到宋衍:“表兄口中陶氏的恶迹斑斑,可是出自此人的告发”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本该从宋衍口中得到的回答,不想被司徒南宇接下。
秉着一副深明大义的君子貌,他插话上:“这贼子名叫孙继昌,乃陶氏娘家旧仆,自陶氏嫁入宋家后,借助其势力为虎作伥多年。而此番王爷携眷来大历途中,陶氏因妒忌,三番五次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