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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日,我心绪难宁。
偶闻高僧显弘大师云游至上京,于皇家寺院真光寺中会逢有缘人,引得不少吃斋礼佛的王亲贵族前往拜会。
或许因心难安当下多事之秋,我遂命内礼司递上拜帖,翌日便亲等山门欲求开解。
落轿挑帘而出,我抬头见匾额上“广德殿”三个鎏金大字,忽肃然在面,佛心大敬。
余光一瞥,便见广德殿外还有另一顶轿子驻留,几个小厮正在树荫下纳凉闲说,留心了他们束腰间的家牌,我顿感讶意。
思忖片刻,我喃喃道:“没想到她也来了。”
小梅不解:“阿姐道得哪个她”
“人应该还在,等会儿你一见便知。”
留了个兴头,我牵住愣疑难解的小梅,便登阶入门。
广德殿早有人等候山门,一见我与小梅登佛阶而欲入内,谨持的小和尚连忙迎上前施礼。
“二位施主留步。”
无论年纪,见佛下僧如见慧者,我忙还礼:“小师傅有礼。”
真容对朝而观,审清我容貌的小和尚忽犯一阵晕乎,笑得迷糊,道得腼腆。
“女施主真乃天人貌,美得不可方物。”
佛家以四大皆空为念,见这小和尚口出诳语,小梅见怒斥责:“你这小和尚好生轻浮!身归佛门,不思六根清净,反出淫邪之语相戏,好生可恶!”
“施主误会,小僧我,我——”
小和尚正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辩解间,山门内又疾跑出一名大僧,忙上前践礼。
“了凡师弟休得胡闹!罪过,小僧问女施主佛安,敢问二位可是托内礼司拜会家师的贵客”
我笑意从容,点点头:“正是。”
答间,恼色未消的小梅从袖中掏出玉帖,递与僧人查验;稍待片刻后,这大和尚面色郑重更胜先前。
“皇后娘娘亲临,敝寺蓬荜生辉,实属我佛之佑。家师早命小僧在此恭候娘娘凤驾,不想刚一时疏忽,让师弟言语唐突了贵客,还望娘娘海涵能度。”
赔礼后,大和尚转而迁怒到了凡:“师父说你定力未深,你偏不信!如何师弟,闯出大祸来了吧!”
了凡光溜溜的脑袋,抠了又抠,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面对他师兄的训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话。
我笑到解围:“大师傅,无妨的。了凡师傅虽栖佛门,但年纪上轻且阅历不足,难免被红尘色相所迷。小师傅,佛家有云:万般色万般空。再美再光纤的外表,亦会随时间而消磨殆尽,切勿被表象所惑,枉费淬炼真心一世。”
说着,我抬手一个小爆栗子,轻轻敲在他圆圆亮亮的脑门上。
而他羞赧抬头张望了我一眼,眸中那股灵性清澈,似乎已经对我的劝诫有所领悟。
佛前美丽的误会已释,我转而再道:“有劳这位大师傅带路,引我面见显弘大师。”
“理当。娘娘请随小僧入殿。”
话毕,大和尚礼数有加地领着我俩,朝内寺走去。
聆听寺中静心的佛音,在一番无言的拐绕下,我们三人顺利进入广德殿正殿。
“阿姐您看,是霍将军和郡主!”
不过一眼之功夫,小梅便瞧见我先设下的兴头,清丽的面上喜不胜收。
我竖指沾唇,噤声显庄重:“嘘。佛门清净地,忌扰。”
提醒小梅后,我安静地立于一旁,打量着这对尚无察觉的霍家姐弟。
只见霍胜男紧张地拿着一支佛签,极认真地聆听着显弘大师的解词;因为距离隔得较远,加之殿内诵经梵音缭绕,大师解签语为何,我一时间真未听个确凿。
不过见霍胜男侧颜间那股不散的沉郁,似乎眼下,她并未在佛前求得一支如意。
在分神间,引路的大和尚已至显弘大师跟前,躬身低语一二,显弘大师便扭头投向我处。
我大方上前,合十尊礼:“显弘大师安好”
显弘大师还上佛礼:“一别数年,劳娘娘挂怀在心,贫僧朽身尚健,安泰若水。今日一见娘娘凤颜,瑞色如虹,灵光灌顶,意气风发更胜当年山寺初遇时。”
我莞尔一笑:“大师谬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