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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味从琅嬛洞中采摘来的花草根茎,经过繁复加工淬炼,化作点点透明精华汇入瓷瓶中。
等收集完毕封存好,我将瓷瓶放在了小梅跟前。
“每次使用‘无子露’时,取一小指指甲露兑一茶壶水稀释,浸泡我平日用的茶餐器皿半个时辰后,阴干便可。金银器皿不易附着药性,每两日便要重复一次浸泡;而像紫砂壶这类陶土烧制的器皿,材质吸附能力强,每七日浸泡一次便可。可记住了”
进拽着小药杵的小梅,忙点点头:“主子,记住了。”
“好。总之平日里细致谨慎些,切莫让人瞧出了端倪。”
说着,我便继续忙活另一味未完工的药。
专心致志研究药材配比间,小梅卡着嗓,忧心忡忡地问到我:“主子,若长期服用这‘无子露’,会不会对你的玉体有所损伤”
“是药三分毒,当然会。”
我拿着金秤把量好分量的乌钱子倒入碾盅中,一边捣磨,一边向小梅解述到这“无子露”的弊端。
“无子露是味阴虚药物,若女子长期服用,会对人体水元肾精造成损害,轻则出现体弱乏力,精神萎靡症状,重则神经错乱,精神失常;而若是男子长期服用此药,除了伤肾伤元外,还有一个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能使男子丧失生育能力。”
“主子你想——”
惊恐骤悬于面间,结巴了半天,吊在小梅嘴边那后半句话始终不敢说出口。
而我,显得不以为意。
“不是想,而是必须这么做。”
我捣了几杵子药,等气氛稍见缓和,才继续说到:“容舒玄是只具有攻击性的狼,而面对猎物在前,他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所以我必须在他失去耐心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若大历皇提前对主子失去耐心,又如何应对呢”
我尔尔一笑,目光落在了捣盅间:“所以我才另要配一剂毒药,留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主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毒药这字眼如针扎心,惊的小梅魂不附体,立马战战兢兢地跪在我脚下。
我也是急了眼:“起来!你再也不是奴,叫外人见了会笑话你没骨气!”
“小梅无用,知道主子当下活得煎熬,不想苟且于世,却束手无措;但主子再怎么万念俱灰,您也得替远在衢州的皇上、太子多想想!人活着,才有盼头不是吗主子,您听小梅一句劝好不好,这毒药留不得!”
面对声情并茂,泪眼婆娑的小梅,我亦是鼻子一酸:“小梅,无论我对这世间有多少眷恋,可终归是个女子。懂我者亦知我难,若届时名节不保,我真无颜苟活于世上。”
抚了抚小梅的发顶,捧起她的脸,我怜惜地替她擦去眼泪。
“傻丫头,人生无常,能为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也不失为一种理智。”
“噢”
正当我二人惜做一团,悲情正浓间,两声不应景的清嗓子插了进来。
我回头一瞧,却见霍胜男站在身后不远处。
“好端端的,怎么伤感起来”
左右不过一句探问,霍胜男走过来间,正色道:“皇上来荣华苑了,让我来请您去花厅一叙。”
我调整了下状态,把冷冰全副武装上:“他来便来,与我何干”
“你莫同我置气,耐得住性子才熬得住日子,该收敛的倔性子还得收敛。右相也来了,听说是皇上专程带他来拜访你的。”
右相
苏逸舟!
沉思片刻,顿时我如换了个人似的,简单地交代了小梅一二琐碎事,便急匆匆地随霍胜男前往花厅。
人刚至花厅门庭,远远便见容舒玄和苏逸舟高低错落,主次分明地叙话在主厅中,我顿时眉宇一挑,问到紧跟在我身边的霍胜男。
“他们是走密道来的”
“不是。今儿个皇上出宫外巡,和右相是从苑子正门来的。”回了句,霍胜男心中也生了疑,遂补问了句:“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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