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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驱蚊般烦厌,我手当即一挥,挣开了容舒玄的束缚。
“觉着面子挂不住了你可千万别忍着,最好是一刀给我个痛快。想同我耗耐心,好啊,奉陪到底,反正我从进了这苑子那日起,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
早无用膳的心思,我当即又露了手狠,把手中金筷插入酥皮鱼上,以表决心。
“咱们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硬要招惹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下难堪,容舒玄那副伪装多时的和颜悦色黯淡了下来,倒是不急于回应我什么,从容不迫地从袖中掏出帕子,把脸上的饭渣子拭去。
恢复了他天子威风八面的仪表,容舒玄眉悬倒八,眼带利光地反问到我。
“咱们说到底是夫妻,一定要在外人面前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夫妻!”
我当时那语调,那表情,只差没把鄙夷如米田共般糊他脸上。
“容舒玄,是你记性被狗吃了,还是我在白日发梦我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得那一纸休书上写的:夫妻缘尽,今生不复相见。真可惜当年那场大火,把一切证据烧得一干二净,不然这会儿我真想拿着那白纸黑字打某人的脸,真够厚颜无耻的!”
容舒玄不见怒动,反而一抹邪笑浮于唇间:“孤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你的魅力在于,生气都生气得那么好看。”
我言出讥嘲““可不是您是眼光多刁钻的人,看腻了后宫那帮子温柔可人,我就是从茅坑里捞出来,你闻着也是香的。”
“看来你这几年在外贪玩忘返间,没少沾染市井恶俗之气,倒有些辜负李太傅昔日敦敦教导。”
“闭上你的臭嘴!”
从他的口中提到我父亲,我顿感是种天大的侮辱。
“我涵养如何,不用你多费心提醒,你只需记住,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谈论家父如何种种!”
“那意思间,你眼中没为夫这个天”
“天你一个傀儡皇帝,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谱!容舒玄,你有能耐的,倒是把骑在你天子头上作威作福的顾家给灭了,我或许还觉得你还有那么一丁点骨气。”
他不怒反笑,格外开怀:“你说得不错,为夫是在你面前丢了太多脸面,让梓潼打心里瞧不起孤。所以啊,孤花了大价钱把梓潼寻回上京,就是想让你一同见证孤是如何惩治顾家这条恶狗。”
他想对顾家下手!
蓦地,我有几分惊愕在面浮动。
不过很快,这份震惊被心中的嫌恶所代替。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可要小心,打狗不成反被狗咬,那你多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可就白费了。”
我搂着冷笑,嗤之以鼻:“哦,不对,应该是狗咬狗,反正不管是哪边胜了,我都给你们拍巴掌喝彩!”
“唔,甚是不乖你。”
我原以为口舌上占了点上风,可听着容舒玄忽然阴阳怪气地冒出这么一句,说实在的,我心里一时没底!
可还没想出个对策来,容舒玄又说到:“人与人交流,最起码的尊重是要的,何况孤是天子,再宠再疼你,也不能让你太没规矩。”
我火冒三丈:“你就个窝囊废!只会在女人面前逞威风。”
容舒玄嘴角一勾,声骤然冷至冰点:“来人,将这贱婢拿下。”
他口中的“贱婢”我脑子里还没计较出个所以然,突然闯入玲珑阁的带刀卫立马将我身边的小梅给拿住。
我顿时懵了。
“你敢动她!”
我上前与带刀卫拉扯,可终究是蚍蜉撼树,不见半点奏效。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我间的恩怨,犯不着拿个旁人出气!”
“孤哪里是在和你置气,孤从头到尾,都在低声下气地讨好你呢。”
一时笑嘻嘻,可回过头,却露出了一脸阴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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