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恐惧中的人是何等模样
看看此时的张娆娆,大抵便知。
惠贵人识人老道,不过两三眼端量,不免惋叹:“于女人,出身、家世、容貌都是次要,唯独缺心眼最要命。”
丢人现眼,被惠贵人囊括的止雅,换得我尔尔一笑:“可我倒挺佩服她的。明知这素心宴是个局,还敢硬着头皮来,勇气可嘉。”
惠贵人头微微摇,说到:“勇气是一回事,现实却是另一回事,她又何苦来自取其辱呢傻啊,傻得无可救药。”
“这一说,我倒是不太赞同姐姐的说法。她这一来,苦头自然是在所难免的,但即便身处劣势,她依然优势所在噢。”
惠贵人花容一凝,疑问到:“优势”
我笑中添了几分神秘:“小小的卖个关子,想必以姐姐的聪慧,届时不难看出我说的为何。惠姐姐,不介意一同碰碰她这个冷板凳”
“有什么好介意的。偶尔淌一趟浑水,也挺有意思的。”
话毕间,我俩相视一笑,齐头并进地朝踟蹰在前殿外的张娆娆走去。
“侧王妃在张望什么!”
上前搭话,口吻中虽少了些挑衅,可张娆娆一见我来,如老鼠见了猫般,不自觉地朝后连避了几步。
我自解尴尬的笑了笑,领着她警惕的目光,朝前殿中的热闹示意去。
“别紧张。我刚和惠贵人闲逛了会儿来此,见侧王妃在殿前多有徘徊迟疑之意,故上前探问,是否需要援手之处,没其他意思。”
被我这一问,她人前挤兑出的强颜欢笑,比喝了老苦的中药还苦;摇摇头,紧咬着唇垂着头,一双小脚颤颤微微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惠贵人虽简居深宫多年,但处理起宫中各种磕磕碰碰的麻烦事还是颇有心得。见张娆娆对我有戒心,惠贵人主动上前拉住张娆娆,和声劝上。
“若侧王妃不嫌,不如同我们一同入席都是来捧个人场,不求如何风光人前,但愿和和气气地聚一场,也不失昔日姐妹情分。”
所谓的惊弓之鸟,大概是挨过了那一箭后,对于他人任何好意,都带有几分猜忌。
惠贵人既然唱了白脸,也难得发回善心,我自然得配合着把自己的黑脸唱足:“你不用处处提防着我,我这人很实在,以你现在的境况,我还嫌你跟瘟神般难送避之不及呢。”
话毕,我挺直了显沉的腰板,大步跨过了金华殿的门槛。
“走吧侧王妃。快开宴了,要是迟了,更要惹人口舌是非。”
耳背后是惠贵人温婉得体的规劝,用不着我多操什么心,该来的,一个都少不了。
“妹妹!”
刚绕过七宝金屏,对人似乎长着一双洞悉万千玄机的灵眼,亲昵热常人三度地招呼住我闲散的步履不说,人更是如南回的春燕朝我急奔来。
迎上前的荣妃满口热络:“瞧了妹妹踪影老半天,还以为妹妹还膈应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昔日不是,不来了呢。”
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宋小钰可是拿出了十足的热忱,生怕有个不周的怠慢。
眉角一扬,我瞧着她弯成桥的嘴角,真忐忑着她不知何时嘴里冷不丁飞出把蜜刀子。
我从容回应上:“姐姐这话生分的我真快无地自容。早半个时辰我便到了,本想跟姐姐请个安好,不过见姐姐忙得不可开交,手脚又不是特别灵便,心想会添乱,于是同惠姐姐一道在姐姐宫院附近闲逛了阵。这不,踩了个闲人点,等开宴混个好吃好喝。”
“妹妹果然是口舌生莲,风趣的很。”
一阵交锋,没见讨了多少便宜,宋小钰更是加了把热情邀上我:“快,别站着,我专门给妹妹留了座,妹妹快随我入席。”
话溜,动作更见快,不过我可不脑热,顺势张望了眼宋小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