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敲开炙烤多时的泥坯,顿时股勾人食欲的清香,在鼻息间蔓延开。
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裹的野芋叶,忍着些烫手撕下块嫩鱼肉塞入嘴里,那鲜香的味道立马让我愁眉立舒。
我招呼上对方:“先垫垫肚子。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将烤好的一条鲫鱼递在他跟前,我想霍子陵虽折了条右臂,但不至于事事需我亲力亲为伺候他。
礼数尽周到了,我继续照顾自己那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正吃得津津有味间,我俩这沉寂有了些改观。
“姑娘。”
“嗯”
我细细吐出鱼刺,微抬头瞄了霍子陵一眼,那表情,一脸正人君子的矜持严谨。
“不合胃口”我顺势呛腔。
他快答到:“很好吃,这鲫鱼没没半点土腥味。”
“那我怎么看不出来它好吃呢”
瞧着他手边那条原封不动的烤鲫鱼,我酸得直白了些,霍子陵顿时脸红了一圈,慌神地撕下小块塞进嘴里。
他这羞涩少年郎没了往昔高傲,我像得了宝般笑出声。
“你这人死脑筋啊,见了女人性子跟跳蚤般,非捅你一下才动一下。”我缓了缓笑劲,继续调侃到:“我又不吃人,防我作甚。”
“我没。”
回答的极快,霍子陵调整了过于僵硬的表情,挺郑重地与我搭上话。
“姑娘大恩大德,四郎铭记于心,伤愈后定当厚报。”
我疑声高作:“厚报”
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古灵精怪,我想也没想回到霍子陵:“霍兄,你知道这话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什么”
霍子陵结结巴巴间,有种天然呆的萌趣,果然是未沾情爱的少不更事。
我呶呶嘴,点拨道:“意味着,私定终身,我可图不起你的厚报。”
他更见急:“姑娘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瞧着他边摆手边否定的急样,越描越黑间,那份打趣的乐子益发浓厚:“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通常回报的法子无非两种:一是报以钱财,二是报以相许。我并不缺钱财,那你这意思间我理解着,就是倾向于后者。”
“这,这是哪门子说法。”情急间,霍子陵瞧出了我偷乐间的破绽,微微镇定到:“恕四郎闻所未闻。”
“戏本子呗。”
嗤之以鼻一声,我佯装正经十足:“是你孤陋寡闻吧,说书人戏本里的桥段都是这样说的。”
“事无绝对,也有例外吧。”霍子陵红着脸急反驳到我。
我一时间没忍住,顿时扑哧笑出口,堂堂镇南大将军竟然是个如此单纯的男儿郎,经不起逗。
他腼腆带愠:“姑娘笑什么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较真,认死理,我立马意识到这少年郎的观念不是一般的死板,赶紧给自己解套。
“的确有例外,而且让你给撞上了。”收敛了恣意,我正声回应到:“幸好我是许过亲的人,要是换做其他女子,霍兄这话怕是难收回了。”
“噢。”
他一声似感怀似释怀的感叹,我也没品出个味道来,顺势抹过喃喃到:“性子这般单纯还扮什么生意人,漏洞百出。”
他微微一怔:“姑娘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自个捣鼓。”心惊间,我立马换了话题遮掩:“对了霍兄,先给你报个讯,你所托之事或许有望头。”
听了我这话,霍子陵顿时来精神,但期待间看我的眼神,渐渐地有了迟疑。
他道:“或许姑娘,这个或许中有太多变数,在下想要个确切,成或不成。”
“霍兄,急功近利可不是好事。”
霍子陵是个将才,但从这几次接触中看来,是个欠缺城府的人。
我提醒到:“我这或许,可比你先前走投无路来得强。”
幸亏霍子陵的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