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找到。
女人并不甘心,抬起左手在雷远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接着把手从雷远耳根掠过,在雷远的后脑及发际抚摸了一遍,手再次回到雷远的面部,在雷远的下巴处停留,似乎在感受雷远的胡茬与她掌心的摩擦……
雷远心里非常别扭,把头向一边转了过去。
女人又伸出右手,把雷远的脸强扭了回来。
这次雷远毫不犹豫的把她的手甩掉。
却不见女人生气,她把眼光落在了雷远的胸口。
雷远的胸口也缠裹着纱布。
女人并没有向身旁的日本士兵做出任何示意,而是慢慢的伸出左手,将雷远胸口的纱布接头一下子拉开……
映入女人眼帘的,是雷远健硕的胸膛。
右胸上,那枪伤远未痊愈,伤口上呈现出一丝褐色。
女人将整个手心贴在雷远的胸口上,像是在感知雷远的心跳,接着,掌心微合,再抬起,只留下五根手指贴在雷远的胸口上,再见她收起其它四根手指,唯独留下食指,食指在雷远的胸膛缓慢的移动,待移至雷远的伤口处,她微微一笑,将食指沿着雷远的伤口用力按了下去……
雷远眉头微微一皱。
女人看雷远并不屈服,竟然连哼一声都没发出,她的脸上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
她的食指再次用力!
雷远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渗出。
女人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托起雷远的下巴,把头靠近在雷远的面前,眼睛含笑,盯着他足足看了十秒钟,语气带着兴奋:“其它的不用查了,就是他了!”
……
包括雷远在内,整个医院一共搜出四名嫌疑人。
四人手上都有老茧,只有雷远和他同一病房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胸口上有伤。
四人被带到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操场,反绑在旗杆上。
一字排开。
建业基督教会医院的职员们被禁止下班,一个不漏地在操场上站立。
冬天的太阳下山得早,刚刚还在西北方向的清凉山上空游荡,眨眼的功夫,就潜入了地平线下,再也不见踪迹。
南京的夜,再次粉墨登场。
两天下来,马路和屋顶上的积雪基本没怎么消融。太阳离去,城市交由黑暗和寒冷接管,而风则是它们忠实的粉丝,乐此不疲地摇旗呐喊着。
操场的东侧,即是那栋美式教学楼,红墙砖上的两盏大功率白炽灯已被命令打开,灯光把雷远四人的脸映衬得更加惨白。
人群中的林雪宜站在第一排,她忧郁的眼睛里含着泪光。
现在的林雪宜肠子都悔青了,她坚定地认为,雷远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完全是拜她所赐。她太粗心了,她居然连两件衣服都藏不好。
她知道凶残的日本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当下一个中国人的生命对他们而言,如同草芥。
林雪宜愁肠寸断、心如刀绞。
好几次,林雪宜的目光与雷远的不期而遇,她竟发现雷远眼睛里流露出的并不是焦虑,也不见恐慌,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林雪宜认为,这是雷远在安慰她,是不让她心存负疚。她的淡定反而让林雪宜的心撕裂般的痛。
林雪宜一直在想,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
台前的灯光下,川本优一背着手在不远处站立,佐方身后的是陶嘉渠和陈.艾琳娜。
正中央,古屋杏子正和森川隼低声交谈着,森川隼一边听着,不时把目光投向雷远。
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雷远是这场饕餮盛宴的一道主菜。
森川之所以把雷远四人押到这里,并不直接带回审问,原因有二,一者,他需要挖出给刺客提供帮助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