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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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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下药之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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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归不是没有留意过钏儿,但横看竖看,都是个表里如一的小丫头,无非有些小聪明罢了,想不出什么天衣无缝的阴谋诡计,也不具备多么欲壑难填的贪婪野心,送她跟前的便宜倒是不会往外推拒的,说不上居心不正,只是难免普遍人性所存的谬缺,面对利诱做不到无动于衷。

    高尚的德行和恶毒的心性其实均非世间普遍,像钏儿才更符合芸芸众生。

    所以春归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位已经被和柔收拢的小丫头“斩草除根”,只不过不打算提携信任而已,仍由着她在斥鷃园里干着琐碎的差使,也由着她越来越亲近和柔。

    深究原因还是逃不去懒怠二字,打发钏儿不难,但就算打发了这位也管不住和柔又再寻找新的同伙,且一旦和柔也增强了戒备心,行事越发鬼祟起来,岂不让庭大奶奶耗废更多的心思

    总之春归完全没有料到她不以为然的小丫头突然担当起重要角色,成为搅扰她睡眠的帮凶。

    懒惰的毛病看来真得改改了,春归再一次暗下决心。

    “银耳羹是你亲手取给和柔的”起床气散尽,春归完全恢复了和颜悦色,这是主持公允的前提,得做给费嬷嬷观赏,还有隔着画屏那个阴阳怪气的人,以示自己不偏不倚的态度。

    “是,那时和柔姐姐因得在暖阁外听候,便让奴婢跑一趟厨房,取来了大奶奶赏赐的银耳羹。”

    这个回答也算奸诈了。

    给值夜的奴婢老火熬煮的银耳羹本是春归准备的福利,但如今最有可能被动手脚的就是这一福利,钏儿强调“大奶奶赏赐”五字,矛头指向清晰,认真追究却不能说她毁谤,如何应对得看春归接下来的发挥了。

    沉不住气的,立时火冒三丈,看人眼里指不定就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

    “今晚你并不在厨房轮值,怎么到了夜深时分却仍未休息”春归仍然和颜悦色,甚至口吻更像闲话家常了,她关注的还不仅仅是跟前一跪一立的两个婢女,并没有错过袖手旁观的费嬷嬷看过来,仿佛带着几分认同的神色。

    认同看来这桩风波至少和这尊菩萨无关了。

    把眼角的余光刚从费嬷嬷身上收回,春归便听钏儿答道:“奴婢本不值夜,但因受和柔姐姐的恩惠,寻常时候也不知该怎么报答,想到不如趁和柔姐姐值夜时在旁边陪上一陪,也能帮着跑个腿。”

    小丫头说着说着神色里就带着几分瑟缩,更低了头把脸埋进阴影里,春归看她把脚尖都直往后缩,应当不全是伪装,这丫头才多大寻常间看见个膀圆腰粗的仆妇都会避让一边儿,生怕被人呵斥没规矩,春归入门已经四月之久,还从没跟钏儿单独说一句话,真还不如斥鷃园里不知从哪飞来的燕雀,此时都已有了胆量在庭大奶奶的掌心里啄小米吃。

    替和柔跑腿的是钏儿,她是被谁收拢在斥鷃园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在和柔的吃食中添加“佐料”的嫌疑甚小,而经手的人还有今日在内厨值夜的仆婢,也是要被召来察问的,她们两个比钏儿更加胆怯,纵然春归和颜悦色,这两人竟都带着哭腔,躲躲闪闪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有所隐瞒。

    春归大觉头痛,她并不熟悉此二仆婢,往常自己和兰庭的吃食也不经过这些粗使奴婢操持,无非是因侍女们这段时日需要轮留值夜才做此安排,总之这两人可不是她的心腹,但两人此时的表现分明就是有话不敢说,极像慑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眼看着就连费嬷嬷的神色里都显露出深深的怀疑,春归纵感苗头不对也不敢敷衍了事,她只得严肃了面孔郑重了口吻:“作何语焉不详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那两人就越更胆寒的模样了,尤其是小丫头,嘴一瘪就开始从眼睛里直掉金豆子,仿佛庭大奶奶有如一尊阎王鬼判般可怖,小身板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倒是让钏儿抢着开了口:“奴婢去厨房时,不见当值的人,却见娇枝姐姐在那里,正好把蒸锅的盖子给放上去,奴婢心里便生警觉,躲在外头没进去,又见娇枝姐姐往下人住的屋子那边走,奴婢就在后头远远跟着,又瞅见她进屋之前把一件物什丢在了树根底下,奴婢便拾了起来,正是这个。”

    说完就把物件拿出来托在手上,是一个小瓷瓶,用木塞子堵了瓶口。

    费嬷嬷先一步拿了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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