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思索着前世对于李自成的所有记忆,似乎的确没检索到其人好色的片段,同时,也没有想起李自成是否有亲生儿子。
“祖传父、父传子,自古皆然。上至皇帝传位于太子,下至老农传地给子嗣,无不如此。可哥哥我,就算运道旺舍生忘死攒起一份基业,却无人继承。到头来所谓功名利禄还不都灰飞烟灭”李自成越说越难受,酒喝的也越来越快,喝完一杯添一杯,如饮白水。
实话说,赵当世是不太愿意听到一个人对自己说如此隐秘的事的。凡人交往,留一线终归不错,一时心情好说出的隐私,事后或许就会自认失言从而对知情者产生忌惮。许多挚友反目成仇的例子无一不是过于亲密所致。赵当世自认为与李自成感情还到那一步,交浅言深是大忌。
只是看着李自成真情流露,不由又觉着有些可怜,又有些感慨。不曾想,在旁人眼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实则也有着如常人般的烦恼,甚至有些时候,他们纠结的点,连普通人也看不上。
赵当世原还想趁着李自成熏然醉酒的迷离之际,从他或多或少套一些情报出来。可被李自成这么抽冷子来一下,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无奈之下,也无计可施,只能好言劝慰几句。
李自成长吁短叹一阵,忽而指着席上东倒西歪的人群中的一个,道:“你看那芽儿如何”
赵当世顺他所指瞧去,只见一个模样敦厚的少年郎正抬着通红的脸,嬉笑着与刘宗敏等人划拳争执。
“这芽儿叫张鼐,为人忠厚有气力,侍我如父,我甚爱他,欲从孩儿兵中收为养子,你意下如何”
“张鼐……”赵当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