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哄然大笑,那少妇脸红到了脖子根,垂首无语,但那抓着腿的双手依然半点不放松。
这是那孩子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疯狂捶打九条龙,嘶声喊着:“放手,放手!”
九条龙很是恼怒,啐道:“小畜生,找死吗”边说,边扬起了手里的腰刀。那腰刀刃上尚带血渍,想下一刻就得招呼到了那孩子头上。
那少妇见势,凄声惨叫,但无济于事,刀光一闪,眼见那孩子便要尸首分离,在场众人有些心善的,都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刀锋劈下,那少妇登觉眩晕,眼前云天雾地,一片迷离。她心中自言:“若是孩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却不防一声怒喝暴起,将她一瞬间拉回现实,定睛望去,九条龙的刀竟在距离孩子头顶仅有三寸的地方被人截了下来。
她木然扭头,出手的,正是先前那个年轻的头领。
九条龙的刀被架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刹那间,他就把刀收了回来,睁着牛眼质问眼前那人:“老赵,你这是干什么”
赵当世也收了自己的腰刀,对着九条龙躬身行了一礼道:“九哥见谅,不是小弟有意为难,而是九哥此举,未免不太合宜。”
“怎么就不太合宜”
因敬着赵当世是杀了曹文诏,在各营中有些名气,九条龙此前多多少少都给他些面子。可要是姓赵的当真不识抬举,顺杆往上爬,那管他是哪路神仙,阻了自己,都一概贼他妈的剁成肉泥。
“九哥,你忘了咱们为何被称作义军”赵当世双目直视他。
“嗯”九条龙愣了愣,一下语塞。如今世道,官民嘴巴上说的都是流寇,就各营之间,也多以流贼、山寇之言相互戏谑贬低,所谓义军,只能说是各位当家的自褒自美之词,谁会当真先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竟一时答不上来,想了许久方试探着出口,“不是替天行道”
“九哥所言甚是!”赵当世立刻点头,但同时沉着脸反问,“那么何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