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铁牛火急火燎、毫无通融的余地,雷也就任凭铁牛拉着走,回头望了眼逐渐远去的院墙,暗道:“未想到,我也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时候。”
……
城内军营。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诺大的军营只余下三三两两的伤病在军帐中穿梭。虽然乱军还未进攻,但所有能战之军已经按照部署的前往、驻守在城墙上。紧闭大帐内,三名身着战甲的人围在一张地图旁激烈的讨论着。
“夏将军,以末将之见,昨日乱军撤得蹊跷,我们不妨派出一队骑兵从南门杀出,直逼五王大营,一探虚实,如果遭遇阻截,即可撤退便
是,不会有什么损失。”说话的是一名白脸小将,观其年龄,应是不超过三十岁。此人名叫齐威远,乃是守军当前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另两人正是李代桃僵出狱的夏礼,和现任御林军统帅王负。
昨夜仙人斗法,天牢突然大乱,王负以镇压叛乱为由,带御林军杀入天牢,而后趁乱以一名与夏礼身形年龄相仿的士兵将夏礼换了出来。而齐威远也是出生御林军,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夏礼也就没有刻意回避。至于归天的老皇帝,则被三人偷偷安置在隐秘处,并且商定,私下里暂时以“那位”称呼老皇帝。
当时,夏礼见到老皇帝遗容,悲痛难当,如不是皇城危在旦夕这颗稻草,他可能就晕死过去。
皇城被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粮草辎重甚多,用上个一年半载也不会短缺。可粮草辎重再富足,也得有士兵使用,而现在最缺的恰恰便是士兵。
昨夜统计,算上勉强能战的伤兵,满打满算只有八千七百余人,而乱军足足有十五万之众,而且时刻在补充兵源,所以现在一兵一卒都必须用在刀刃上。
夏礼捏捏发酸的鼻梁,长叹一声:“不可,乱军昨夜未动,一方面是惧怕仙人斗法,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在以敌示弱,诱使我军出城,然后歼灭之。”
昨夜仙人两度斗法,皇城险些付之一炬,人心惶惶。夏礼经过仔细考量,认为此时以稳为主,所以私下里告诉了王负和齐威远大厉皇朝与仙门的关系。
王负和齐威远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出一份热切,仙门和仙人何时这般触手可及。不过他们也没有妄想求助仙门,毕竟老皇帝去求都失败了,他们难道比老皇帝面子都大
王负思索良久,向着皇城某处一拱手,委婉道:“夏将军,此一时彼一时,既然那位以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强制征调百姓入伍,镇守皇城。”
皇城缺兵,但不缺人,八十余万百姓,仅算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壮年男子都有十余万。如果能将这些人征调入伍,守住皇城是易如反掌。然后以战代练,不出半年,应该能拉出一只五万余人的精兵,到时候凭借夏礼的本事,反攻乱军也是不无可能。
老皇帝还在时,很多人也提出过这一策,但都被爱民如子的老皇帝一一压下。现在王负失去了顾忌,旧事重提,一来是对战事的担忧,二来就是对城中百姓麻木的愤恨。我们拼死拼活流血流泪,你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气煞我也!
齐威远随声附和道:“夏将军,末将认为此法可行而且势在必行。仅仅靠八千兄弟,若是乱军再来一次昨日的攻势,片刻便可破城。若是夏将军忍不下心,末将愿意去做这恶人,领军强征壮丁。”
太子一系一直都对御林军颇有微词,因为老皇帝的缘故,不敢发难。但老皇帝驾崩,齐威远已经不得不为将来作打算。皇城肯定是不能待了,甚至大厉皇朝都不能待,他准备战事结束后就带着家人隐姓埋名,去大厉旁边的大华国从商。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击败乱军活下去,至于名声,那玩意儿能换命吗
不仅三人有此打算,很多御林军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效忠的是老皇帝而不是大厉皇朝更不是小太子,只是没人说出来,毕竟战事正紧,扰乱军心乃是大罪。
夏礼还是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本将明白二位将军的心思,但此法有个致命的弱点——人心。城中百姓早已被乱军吓破了胆,若是强征,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造成哗变。到那时,内忧外患,皇城不攻……”
“好!本大师兄觉得这法子甚妙!”夏礼话到一半,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