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阵以待的禁军内卫,身形不偏不倚的宇文励,星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传旨本该是内侍做的事情,竟然会由禁军来代劳,这着实的不合规矩。
除非……是内廷出了大乱子!
显然宋之信亦觉得不妥,接了圣旨他便慎重地翻看文书和印鉴,确认过真实无误后,才点头道:“将军请,本帅随后就到。”
宇文励并没有应下,而是恭敬地伸手道:“陛下有旨,请大将军即可进宫。快马已经备好,请您与末将等同行。”
他言辞恭敬,态度却是十分坚决。
宋之信不好坚持,只得向杨遒和宋之贤欠礼,便做了个有请的手势,与宇文励一前一后走向府门口。
征南大将军离开,大队的禁军随即撤走,宴会的气氛冷下了不少却还是要继续。
星河到父亲身边低语了几句,即转身隐到了厅堂后侧。
匆匆换了身宫装,她交待了画眉与夜须弥几句,便取了马鞭出了暖阁。
刚走出东园,就正面撞上了来寻她的杨玄风。
杨玄风道:“阿衍,怎么了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
星河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今日宋凌哥哥一直未到,陛下召伯父进宫又是由禁军来宣旨。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想着入宫看看陛下和娘娘是否有需要差遣的。”
杨玄风亦笑了,“你这作司当得倒是十分称职。我随你一道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了。你一个武将,陛下未宣入宫,若真的有什么大事,怕是十分不妥。且留在这里陪上大将军和我父亲吧,只怕他们还有很多的话要耳提面命呢。”
星河脚步未停,急匆匆往马房方向走着。
杨玄风叹了口气,驻足笑道:“那你小心些,早些回来。”
“好!”
星河头也不回的应下,便消失在月门那头。
一到承天门外,星河立刻察觉到今日的非比寻常。
守门的禁军多了一倍不说,大多数都是生面孔,领头的将军似乎是宇文昭身边的某个亲随。
她想了想,并没有从正门入宫,而是绕道去了西北角一处运送瓜果蔬菜的侧门。
这里守门的人也增加了不少,其中倒是有一个相熟的面孔。
“涂将军,今日怎么亲自来守这小偏门”星河下马笑道。
涂锐新任了巡兵列长,一大早却被右副统领宇文励从承天门调到这个小偏门。
心里正不痛快,一看来者是左副统领宋凌的妹妹,又是堂堂内廷作司,他立马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大早陛下便召了柱国大将军、关中侯宇文烈大人,元栖公主和征东大将军入宫觐见,接着宇文统领便把我等遣到此处来了。怕不是看不惯我等与宋统领交好,偏偏借势打压我们这帮赤胆忠心的弟兄吧。”
宇文烈和元栖公主、尉迟仲德都在宫中,这一下子又招了征南大将军,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星河心里琢磨着,莫非是西蜀有变……难道陈灞父子真的不在乎唾手可得的江山,偏要为南梁萧家尽忠!
她沉了口气,掏出腰牌道:“行个方便,让我从此处进宫吧。”
“这……作司大人……”
涂锐有些为难地说:“今日被调到此处,宇文统领特意交代了,无召者一律不得入宫。而且……寻常这小偏门只能送货,也不得作为文武官员出入之用。”
星河莞尔一笑,“这道门正是洪大监带我认的路。内侍们常从此出入,到皇城外采买些物件,侍卫们一向只管盘查有无违禁品,却从来不问他们有没有出宫牌子。”
“话虽如此,可是今日……”
涂锐欲言又止,既不想得罪这尊大佛,又怕被宇文励寻了错处。
星河知晓他的心思,便从袖中掏出一面金牌道:“我是内廷作司,可不是什么文武官员,回宫向陛下、娘娘们复命,从这里走是图个方便,也不算坏了规矩。这是陛下亲赐金牌,若你实在不放心,我把它押给你便是”
涂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