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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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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无妄之灾(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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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采花贼……难道她一个小丫鬟还能有仇家”宇文荻看着绿芜指尖的淤紫颤抖着说。

    星河闭上眼睛,咬着牙说:“仇家不是绿芜的,倒像是冲我来的。他想从绿芜嘴里知道些什么,掳了她严刑逼问,最后伪装成采花贼所为……推到水里痛下杀手。”

    宇文荻皱起了眉头,“就算你秘密多……可绿芜只是个下人,又有什么值得被逼问的呢。”

    星河抚着绿芜纤瘦的手指,指缝里满是青苔和泥灰,手指蜷曲成可怕的弧度,可想而知她死前恐惧和挣扎。

    “我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荻姐姐,麻烦知会风捕头准备些温热水。我想帮绿芜梳洗一下,给她穿上衣裳……早些送到田庄入殓。”

    “好。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你我亲自动手来的体面些。”

    宇文荻慢慢走向门口,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一个卖身为奴的孤女,入殓、落葬哪有什么繁琐的形式。

    帮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备一口薄棺,已是星河唯一能做的了。

    ……

    大盆温水被抬进敛房,宇文荻看着荡漾的热气,心有不甘地说:“你觉得是谁做的总该有个说法!”

    星河轻轻解开绿芜蓬乱的发髻,一边抖散她的长发,一边小声说道:“绿芜死前,见过她的只有米铺的一个伙计和东园小厨房的喜妈。喜妈是我母亲从洛阳带到长安的老人,嫁的是马房做事的老家仆,算是信得过的人。她和伙计的话,也恰好对得上……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绿芜是我房里的大丫头,就算急着用绿豆,分明可以使唤个小厮去买,又何须丢下醉酒的莫云,自己亲自出门呢。”

    宇文荻把浸湿的木梳递到星河手上,“即便是家里老人,也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那小伙计一个外人。”

    星河接过木梳,细细梳理起绿芜乌黑的长发。

    她边梳边说:“那有那个小伙计说,绿芜买完绿豆就往东市去了。米铺往东市的路上僻巷多,京兆尹府因此推测绿芜是在那被掳走的。但她既然急着煮汤给莫云解酒……急到亲自出去买绿豆,又怎么会去东市耽误功夫呢”

    宇文荻手上停了下,“所以小伙计和喜妈的话其实是对不上的。”

    星河点点头,“若非刻意为之,又怎么会自相矛盾。”

    又反复梳洗了几遍,才彻底洗净绿芜长发上的泥污,星河不太熟练的帮她挽了个双髻。

    看着这简单的发髻,星河心中一片怅然,也不知绿芜是否喜欢。

    她素来爱美,却总是结着朴素的双髻。

    仔细想来,或许是为日常做杂事图个方便。

    为这发髻束上翠绿的璎珞,宇文荻思索着说:“听你这么说,这两个人着实可疑。因为失踪的地方是东市,地方太杂乱;又说是采花贼,以致无迹可寻。但若是仇家行凶,他们中想必有人说了谎……也许绿芜根本是在别处不见的。”

    星河弯腰拧了块帕子,边悉心擦拭着绿芜的脸,边阴沉着脸说道:“我这有一点柔然人的伤忧草,审犯人有奇效。但分量却只够对一个人用。”

    “伤忧草!这东西我倒是有所耳闻。任犯人嘴再硬,若未经特别的训练,都会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倒出来。依我看来,喜妈显然更可信,这么珍贵的伤忧草,该用在那小伙计身上。”

    说着,宇文荻也拧了块帕子,抬起绿芜满是泥污的手,轻轻擦拭起来。

    擦干净脸上泥污,绿芜姣好的面容展露出来,可惜青白的颜色有些渗人。

    星河打开胭脂盒,轻轻为她敷上胭脂,又取了口脂替她点上嫣红的樱桃唇口。

    “一来小伙计对绿芜不熟悉,若是其他年纪相貌相仿的姑娘,便很有可能认错;二来如果喜妈说了假话,那小伙计的话便不足为信。这最后一点伤忧草,用在喜妈身上倒更合适……若不总想着东市,我倒觉得绿芜可能是在府里被绑的。”

    “什么!那不就是自己人干的!”

    宇文荻大惊失色,手中帕子差点掉下去。

    星河点点头,“上回为了云依公主的事,上下处置了不少人。下人们多数来自田庄,他们之间关系错结,有牵扯的亲戚关系也说不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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