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恍如隔世。
上一刻,一把长剑没入她的胸膛。
睁开眼,她却躺在自己的暖阁中,一切不真实的如在梦中。
一阵清脆的莺啼,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确实在京中,确实在大将军府,确实在她心心念念的人附近。
商雪舞挣扎着起身,胸口的钝痛让她脸色煞白,大颗的汗珠不住的渗出。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黑影缓缓走了进来。
“雪姬,你醒了。”
这声音低沉,冰冷的吓人。
商雪舞艰难的大口喘着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开口道:“将军,我……”
宇文烈坐在榻前,漫不经心地说:“你好大的主意。我离京,你也离京,我去治水,你去杀人……若不是靖国公他们早早建了义仓,赈灾收尾迅速,我得以提前回京,恐怕也来不及安排花将军去救你了。”
“你不怪我吗”商雪舞小声问道。
宇文烈伸手捏住她的脸,狠狠地说:“怪!何止是怪,简直想杀了你。”
“我都是为了你!若是大魏和突厥使团一来一往事情成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剑指西北了!”商雪舞略微有些激动。
宇文烈神色微变,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放松。
“你错了,无论我再想用兵西北,都没想过要通过这样的手段。这么做和当年害死我父亲的人有什么区别原先是我糊涂,竟然听信你的话,派人去破坏河堤,派花褚去盗取国书……雪姬,你的手段让我觉得陌生!你不该……”
商雪舞一声惨笑,直对上他的眼睛。
她眼光一紧,咬着牙说道:“我不该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有一副赤胆忠心,为国为民,英勇无畏呢可惜了,你说的人,她在宫中,在君王身畔!”
“啪!”
一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一阵晕眩。</p>
商雪舞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苦笑着说:“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是不可说的人吗”
“你是我的人,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宇文烈言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的人!”
商雪舞抚着自己的脸,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真的算是你的人难道不只是一个替代品吗你留我在身边,可有过半分怜爱亦或者,那半分怜爱,也是因为这相似的面容吧!”
不顾胸口的剧痛,她艰难的爬起身,走到描金的檀木柜前。
一闭眼,一咬牙,“哐当”一下拉开柜门。
一阵翻找后,她将一张发黄的白纸扬到宇文烈的面前。
“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她吗”
看着纸上的画像,宇文烈脸色大变,“原来是你拿了我的画。”
“哈哈哈”,商雪舞一阵狂笑,捂着吃痛的胸口说:“我是拿了它,却没能把这个人,从你心里一起拿走!所以我慢慢变成了她……”
望着宇文烈惊诧的样子,她又是一阵癫狂的笑,
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自懂事起,就跟着师父修习秘术。凡有大成者,能渐渐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许是太渴望了,我竟然成了门内第一个练到这一步的人。”
“你……”宇文烈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雪姬!”
商雪舞步步逼近,“我寄愁心与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时至今日,你竟然怀疑我不是一心倾慕你的小雪儿。”
易风回说的没错,她太可悲了,也太可笑了。竟妄图通过一张脸,取代那个人在宇文烈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