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赶到时,县大队那可是一千余人已经发动三次冲锋了,与吴安一个团也相差不大,企图利用手中唯一攻坚利器——炸药包将小鬼子炮楼夷为平地,只是重要铁道线上的日军炮楼,绝非荒凉平原上的炮楼可以比拟,楼高五层!机枪火力很是猛烈,日军炮楼顶部还有掷弹筒。
“他娘的,咱们县大队可是一千多人,连小鬼子一个炮楼都拿不下来吗!把炸药包给我,我去!”
“队长!你别去,大家伙还需要你指挥,就让我上!”
“你、你不行,你才入伍多久!”
县大队长孙钱邴夺过炸药包,已经四十多岁的他抱着炸药包趴在地上,神色坚毅的盯着小鬼子的圆形炮楼,脸上烙印着生活的艰辛,看着那那突突突的射击孔机枪,喷出的死亡火链在黑暗中极为清晰,让县大队损失快达三百人!!
这次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的,难得一遇的大行动!是真要把鬼子打疼了!
“队长、队长!”一个穿着麻布布衣的游击队员急忙跑过来,对孙钱邴说道:“是友军支援来了!”
副队长周大力急忙问:“友军,哪部分的友军”
“是129师暂编新独立团的部队。”
孙钱邴狠劲儿上来了,看着鬼子的炮楼,说:“娘的,咱们县大队也不是什么孬种,通知部队所有人,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攻不下来,我们就退出战斗!”
“是!”
“同志们!让正规军的兄弟们看看,咱们县大队,也不比他们差!冲啊!”
“杀啊!”
一次全军冲锋,显然,孙钱邴已经压上最后的力量!
渐渐接近战场的吴安一听到喊杀声,急忙掏出望远镜一看,战场上火光闪耀,日军炮楼就像是一个明亮的烟花棒,一串串致命的死亡子弹,不知道多少战士倒在冲锋的路上!
“他娘的!炮火三连急射,掩护友军冲锋!”
唯一被两个步兵营携带的两只迫击炮立刻架起,六发填装烈性炸药的炮弹即刻划过空气,猛烈的炮击让日军炮楼摇摇欲坠,嚣张一时的日军机枪火停歇片刻。
满身是泥的孙钱邴抱着炸药包,双眼紧盯着日军突然被炮火笼罩的炮楼,知道是正规团的支援,立刻丢下手中枪,双脚一蹬,如同一只发疯的狂牛冲向黑暗中的日军炮楼!
“蹭蹭蹭!”
重机枪的枪声又响在平原上,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倒在冲向新中国的路上。
近了、近了!孙钱邴紧盯着被火光笼罩的日寇炮楼,心脏极速的跳动着,将一股股力量源源不断的、蓬勃的射向全身各处。
这四十多岁的老迈身体爆发出一股令年轻人都感到吃惊的力量!
他的抱着炸药包的双臂在颤抖,浑身都是汗水或者是雨露,奋不顾身的一头扎到鬼子炮楼上。
跌撞在炮楼上的孙钱邴脑袋上撞了一个大口子,血液止不住地流出,浑身都传来一阵阵肌肉脱力的虚脱,扯掉炸药包的引线,孙钱邴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射击孔,那里有一只三八大盖不停地射击着。
炮楼内恰好射击完五发子弹的日军埋着头填装子弹,一个炸药包就被塞进去,噗通的落到日寇脚下。
“轰!”一声巨响中,日军的炮楼射击孔成了烟囱,喷出黑烟,机枪全部哑火,一个个抱着炸药包的战士趁鬼子被震晕,没有机枪火力阻拦,争先恐后的冲上去,将炸药包塞入可以找到孔的日军炮楼中。
剧烈的爆炸中,战士们带着必胜的信念和生命,结束了这个炮楼一生……
县大队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主要干部大都牺牲,整个大队一千多人,可以站着下战场的,只有两百多人(包括轻伤),伤亡如此惨重,整个县大队没有散掉,在吴安复杂的眼神中已经是奇迹。
“日军支援部队有友军帮忙阻击,帮县大队的同志,清理战场,寻救伤员。”
“是团长。”
两个营加入打扫战场中,这些从正规团淘汰下来的老枪战士们看不上,麻烦的是县大队牺牲战士的遗体,有的被机枪扫过,要么成了碎块、要么只剩半截。
看着一片碎肉的战场,战士们沉重的心,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