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婆子微垂下眼帘,眼里浮起一种阴冷,“张嬷嬷,做人不要做的太绝。她今日病成这个模样,都是因为你前阵子不肯给她医治。如果她活不下去,我估计,咱们两个也别想活了。”
张嬷嬷翻了个白眼,声调扬了几个度:“我说兰婆子!你别这么隔三差五地吓唬我!谁不知道这宫里头最大的圣上,而今都在病榻上卧着呢!我就不信圣上有空管这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兰婆子拿着铁炉钩,钩动炉子里的木柴,她紧握着铁钩,手背上的青色筋络清晰可见。“圣上说过,不能让她出事。就算现在圣上病着,可是过阵子圣上就会好。那个时候,这女人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办!”
张嬷嬷皱紧了眉头,快走两三步到兰婆子的身边,“兰婆子,你这阵子怎么说话这么冲跟我说话这么有底气了!莫不是想压我一头!”
兰婆子突然抬起头,吓得张嬷嬷退后两步。
兰婆子开口道:“我不过是想通了,只有这一件差事,无论好与不好,都保不准是个要早死的命。你与我一同接下这件差事,跟我也没差到哪去。头衔上,你跟我这个下等嬷嬷相比,不过就是听着好听了一些。实际上,你和我这个浣衣局出身的下等奴才,没有任何分别。我又为什么要总被你压一头”
“这长乐宫的偏苑,荒无人烟,平时就咱们两个人在这里走动。我都担心有一天我死在这里,会不会有人发现我。”兰婆子盯着张嬷嬷,“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我自己,事事都要被你折腾,被你控制说白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番话,直怼得张嬷嬷心肝疼。
张嬷嬷捂着左胸口,只觉得气的厉害,一连说了三个“你”,也说不出其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