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顿了一顿,吞咽了一口唾沫:“你是从城门口开始,就跟着我的”
他背过身去,头上下点了点。
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快出现的,应该再等一等,等一等的。
外公说了只要出了京师,再走上一段路,天亮了,路也长了,她就算想赶自己回来也会担心他在路上出事。
可昨晚她忽然便不见了,自己在密林里找了许久都没见到人。
若不是今早马儿忽然停下来吃草,硬是不肯走。
也不会忽然撞见从树梢上下来的她。
他困惑极了。
江郁真的,真的很奇怪。
“不是赶不赶的问题,是我总觉得会出事,我不想要你跟我一块冒险。我临行前,不是你跟我保证过,会听话的,这才过了多久,一个晚上,忘了”
江郁睨着他的背影,心底没来由的一股火气。
气什么
气他不听话,还是气他赖着自己。
明明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自己要负主要责任。
算了,难道真能赶他回去
江郁拉过马缰,翻身而上,策动马匹到他身边。
伸出手,朝他道:“不是会骑马吗”
马蹄踢踏着脚步,扬尘而去,阳光洒在身后,云翳下一片暖暄。
姜彧坐在她身后,绕过她手牵动缰绳,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最后干脆也不忍了,嘻嘻地笑了起来,左边竟能瞧见小小的涡旋。
笑声似从胸腔内传出,震动得心弦微颤,像动听的音乐,动人心弦。
最后又有热乎乎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不管地侵入自己的耳廓,搅得心湖波澜未平,波澜又起。
江郁抿了下唇,无奈自己的心慈手软。
对上这样一个人,看一眼便会沦陷,错过了便会怀念,伤害了便会后悔。
垂着眼,看那手上的痕迹,指腹处都带着斑斑驳驳的刀剑伤痕。
男人的伤口,是保家卫国的荣耀,是顶天立地的象征。
他不该如此卑微的。
握紧他的手,轻声道:“姜彧,以后想做什么,跟我说,别瞒着。”
“好。”
一路上途径驿馆客栈都未作任何停歇,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凌晨到了禹州。
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