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抬手扼住她的咽喉,一腿勾住她的腿,将她翻身压倒。
砰砰砰地,地面碎裂成道道裂纹,陷落,往下坍塌。
方氏陷了下去,手却紧紧地抓住江郁。
江郁身下一晃,猝不及防地被身侧的人抓住了手臂,往凹陷处掉。陷在坑里,双手支在地板上支撑着下陷的身体,她咬着硬撑着。可双脚却被牢牢地锁着,力道不是自己所能料想到的。
可这时,连带着一整块地面尽数往下凹陷。
牢狱的地面下竟是镂空的,只是一层薄壁撑在上头。
江郁咬着后槽牙,当年到底是谁负责修剪的顺天府牢狱。
偷工减料,看她不去陛下面前参工部一本。
她指尖紧紧地抠在石头缝隙内,碎石砾嵌入自己指缝,刺疼无比真实,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又犯病了。
江郁慌了。
……
……
婴儿的呼吸声一沉一缓,有气泡从鼻尖里吐出,砰砰砰地碎开。
狱友一个挖洞,一个填坑,动作又快又急,好似方才一切从未发生。
外面狱卒的碰杯声也此起彼伏,说笑声从不间断。
夜里的风簌簌地扬散浓聚集的清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婴儿翻了个身,喃喃地低语了数声。
鼻尖的气泡成了泡沫,砰地一下。
她坐了起来,抬手打哈欠。
眼前水莹莹的,像浮起了一层雾。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翻下来床,动作有些迟钝和小心翼翼。
慢慢地挪到坑里,随后掉了下去。
“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婴儿手叉腰,软糯的语气轻哼着:“你可算是可怜的姑娘,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终归是把你给熬死了,故事终于能够回到正轨,你欠下的一切”
语气陡然一顿,双目怔怔然地看着锢住自己脚腕的手。惊呼声还没出口,整个人也随着跌落下无底深渊。
似雾非雾。
茫茫然的大海,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