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坪处,高头大马于山道上驰骋。
而在马背上的人矫健身姿,其后随着无数魅影子攒动。
不远处,一颀长身姿立于石上。
胥十一快步地从马背上落下来,朝江安允抱拳,面色焦灼道:“人可是还未曾找到”
江安允摇头:“还未,可能是掉下去了,还在找。”
说到最后,声音低了好几度。
胥十一朝身后紧随而来的一队黑影道:“快去找。”
黑影快速而动。
江安允侧头看向了她:“你怎么没在她身边看着”
胥十一一顿,垂首道:“出了一些情况,我不适合出面,等到要找回她,却发现人已经是不见了。”
江安允目光回到崖坪下。
“先把人找到再说。”
而此时的悬崖下。
树木阴郁,绿影折叠。
夜色深寂,漆黑的影子也被绿叶剪碎。
一团黑影缩着身子盘在隐蔽处。
江郁深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了。
梦境中,这样相似的不知所措出现在初平十三年的冬夜。
仓山九州之一的云州被围,镇守云州的守备中了大夏人的奸计,城池被围。
云州守备自刎,大夏人放火烧城,云州军民性命危在旦夕。
姜彧率领五百骑兵,抄水道绕道大夏阵后,和云州军兵在前后夹击之下才将那三千鞑靼士兵分批剿灭。
用一万多将士和普通百姓的破釜沉舟,去对战训练精良的五万士兵,创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大捷的神话。
江郁当时便在那云州城内,与军民一道奋战在前线。
更是被那个变态的老军医给逼着至少得杀一个敌人回来祭旗。
江郁为了保命,只得照做。
当自己的刀口还没从对方的胸膛拔出来时,他的马蹄正好踩过敌人头颅,踏着敌军战旗进入城门。
百姓或是俯首或是仰望,或是感恩戴德,或是激情澎湃。
他的名字在那片天宇中传唱着,振聋发聩。
自己曾仰首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便也垂下头去。
距离产生自卑,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刚刚入门的小军医。
与他退婚后,时隔一年零七个月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没认出来自己,那个自己灰头土脸,血迹斑驳,瘦骨嶙峋。
早知道前线这般饥寒交迫,她就是死也不愿过来。
姜彧在云州待了不到一天便要马不停蹄地回去。
回去的路上却因连日的大雪引发路上的山体滑崩,被埋于废墟之中,生死不明。
所有人怕是都叹他一声英年早逝,是自己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好在老天也在跟她说你的感觉是对的。
江郁很感激老天爷赐予她这种好运气。
让她捡到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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