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伤躯,张晨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沿着小道往外走去,累了便停下休息,没有水喝,也没有饭吃,仅靠着一点毅力强撑着。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度过了几个白天和夜晚,因为在他的眼中,天色总是那么暗沉,待到明月高挂之时,张晨终于看到熟悉的家,清峡镇。
他走得缓慢,一路跌跌撞撞,回到棺材铺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已经力竭,撑起这笑容都有些勉强,可他还是笑了,脸色苍白,可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他强撑着回到房间,房间摆设很简单,一块黑木板做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破烂不堪的衣柜,在房间的角落有一口水缸,那是他之前住的时候弄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朴素淡雅,简洁大方。
张晨来到水缸前,拿起水瓢,用颤抖不已的手费尽力气取了些水,喝下之后,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不知是喝的太急又或者是牵动了伤势,头脑昏沉,一阵恶心。他强行忍住,摇摇晃晃地来到黑木板旁时,便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溅射至墙壁和黑木板之上,而他整个人则倒在黑木板上,晕了过去。
张晨倒下的那一刻,手中的乌黑色灵剑应声落地,靠在了黑木板的边缘处,一动不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凡之处,如同一把随意扔在地上的兵器。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清峡镇依旧毫无生气,阴气森森,而在几里外的青阳城却仍是灯火通明,笙歌鼎沸。
此刻,青阳城城门处集结着众多城卫军,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兵器,个个神情严肃而又凝重,引得一群百姓聚众围观,指点谈论不休,以为是有什么战争要发生。
很快,一名军人出言喝止众人,警告他们不要妄言,还说这只是例行巡逻,并无什么战争将起之说,劝他们都回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若还有人口出妄言,定将其拿下,送往城主府听候发落。
不得不说官方的说辞确实有用,很快,众多百姓逐一散去,城门处顿时安静了不少,一行军人也都各自松了口气,纷纷列队,往城外走去。
时至深夜时分,这些出城的军人从城外赶回,行色匆匆,一路奔向城主府。
“禀告城主,少城主已经找到,已安全接回府内。”城主府大殿内,一名军人单膝跪地,沉稳开口。
“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王佐神色焦急,开口问道。
军人点头,起身后告诉了王佐地点,接着便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地出了大殿。
王佐,青阳城城主,筑基境修为,是王子云和王洛山的父亲。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他腰间的一枚玉牌突然有了感应,他便知晓王洛山定是出事了,否者,这玉牌不会有所异常。
这枚玉牌乃是他亲手祭炼,一共三块,他一块,王子云与王洛山各一块,三块玉牌气息相连,只要有一块碎裂,另外两块都会有所感应,而王子云身上的那块,他还没来得及捏碎,便被张晨体内闪出的黑芒连人带物灰灰湮灭,因黑色光芒太过强大,即使是玉牌毁了,也没能让王佐感应到。而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王佐身上的玉牌有了感应,就只能是王洛山身上那块。
从玉牌有异动开始,王佐便开始派出人手顺着玉牌所指引的方向寻找,两天后,一个小队终于在清峡鬼山的山腰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王洛山,时至今夜,才将其护送至城主府上。
至于王洛山为何会出现在清峡鬼山的山腰之上,还得从迷雾林中与冷月天的大战说起。
那日,王洛山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山腰处,再进一步便是那处峡谷,而此时的他根本就打不过冷月天,却又不想再次进入峡谷去招惹那头妖牛,只得在峡谷处硬抗,直至将身上的保命之物用个了个精光,最后眼看就要落败之际,一声震天兽
吼从峡谷内传出,吓得两人双双罢手,最后冷月天无奈退走,王洛山则是待在原地不动,此时,他身上所带的丹药早已用光,无奈之下才捏碎了玉牌,原地等待他父亲的救援,但他受伤太重,只撑了几个时辰便昏迷了,直到昨日才被城卫军找到。
而冷月天在退走之后,在迷雾林外等了等了些时候,发现城卫军来了之后,他才愤恨离去,赶回家族。
王洛山回到城主府后,立刻接受了最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