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出了墓地之后,沿着通往后山的唯一小路径直往家里奔去。
因清峡镇位于北方,而现在正是冬季,纵然是晚上,也能在月光的照射下看到漫天的飞雪。这雪也是刚刚才下起,小路上也没有那么湿滑,只是因常年没有人走动,现在是连路都看不见了。此时,一道瘦弱的小身影在与他一般高的草丛里快速奔跑着。
张晨不知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按理说,死而复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张晨却不一样,因为他是张德山唯一的儿子,从小张德山就对他疼爱得紧,如果知道他没有缘由就死去的话,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而他不想让父亲伤心难过。所以他想着尽快回去告诉他的父亲,他还活着,这样的话,父亲肯定会很高兴。
从后山回家的路,张晨熟悉的很,即使是晚上且杂草齐人高看不见路的情况,张晨也是很快的就跑出了清峡镇后山,转而来到一片貌似草原的方。
张晨停下脚步,看着这片草原,愣愣出神,他不明白,这里明明有一条商道是通往清峡镇的,为什么不见了,却变成了这样一片大草原。
“路呢,路呢,在哪儿为什么没有我不是活过来了么,这里不是清峡镇后山吗为什么没有路。”张晨望了望四周,没有一条他所熟悉的道路。
“难道这里不是清峡镇不,不会的。”张晨回头看了看刚才走过的路,他看到那座他曾熟悉的清峡镇后山,还有那棵他曾经爬过的树,心中很是肯定这里就是青清峡镇。
“为何有了陌生的感觉……”张晨盯着阴森森的清峡后山和那棵快要枯死的树,轻声喃喃。
冬夜,雪花飘飘,寒风凛冽。
冰冷的雪花落在张晨的身上,冰冷刺骨的寒风几乎快要将他那一身破烂衣裳扯碎,可张晨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他伸手接住飘落而下雪花,雪花落在他稚嫩的手心上,却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张晨看着手里的雪花,他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僵硬,这或许是太久没笑的缘故吧。
少年,还是贪玩,这是孩子的天性,不过张晨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拍拍衣衫上的雪花,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迈开脚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快速往前跑去。
也就一会儿时间,张晨终于看到路了,只是道路过于窄小,两旁都是杂草。这条道是通往清峡镇的商道,本应宽敞平坦,人来
人往,现如今却这般萧条与冷清。
张晨的目光顺着这条小道往前看去,天色虽暗,可他仍是看到了……
这一瞬,张晨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痛,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清峡镇吗为何变成这样了
清峡镇原本是夜夜灯火通明,就算是晚上也是热闹得紧,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而现在张晨所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白骨累累,无比的凄凉和阴森。
张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已是废墟的清峡镇,茫然而不知所措。
“这里是清峡镇,是我的家吗为何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我并不是真的活过来了,而是来到了地狱,有着数不尽幽魂的无边地狱。”张晨红着双眼,紧咬着牙关,直到一张小脸被涨得通红,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大雪依旧在飘着,雪花落在张晨身上,很快便堆积了厚厚一层,使得他看上去如同穿了一件冰雪寒衣,可他却感觉不到寒冷。他抬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手接住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在雪花落入他的掌心之时,张晨看着手中的雪花,这才恍然明了,轻轻地泣声道:“原来我并不是真的复活了,而是来到了地狱,所以,才感觉不到寒冷,这雪才不会融化。”
“可是……,纵然这里是地狱,既然来了这里,我也要去看看我的家。”
寒风呼啸,犹如遍地白骨的冤魂在诉说着生前的冤屈。
张晨站起身来,迎着本应刺骨冰冷的寒风一步一步走进了他熟悉又陌生的清峡镇。
走过街道,走过小巷,张晨来到了他心中的家的外面。房屋早已倒塌,街道和屋里都长满了杂草,唯独有一块已经快要腐烂的匾静静地躺在铺满青苔的石板上,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