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峡镇,落日帝国北方的边陲小镇。
小镇不大,却极其的繁盛。究其原因,是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很特殊。
清峡镇坐落在北方边境,除却是落日帝国与其他北方诸国商贸往来的必经之地之外,还是诸多武者和修士的聚集地,他们主要是为了交易修炼资源而来。
因为这里是边境,又有诸多商人、武者和修士在此交易,所以这里时常会有打斗发生,有打斗就会有所死伤,故此,这里就有了很多医馆和棺材铺。
医馆的生意很好,几乎每天都有满身是血的人被抬进去。但棺材铺这段时间的生意不怎么样,来订棺材的都是那些老死或病死的人,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运气不好,重伤不治而亡的,他们的家属或者朋友会来为他们预订棺材。
这一日,落日历三十八年六月三日。
清峡镇最大的棺材铺里围满了人,远远看去,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来预订棺材的,可离得进了,才知道他们不是,从这些人的议论之声中便可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可不是吗,昨天他还和我家小明一起玩呢。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老天真是不开眼,老张头就这么一个儿子,虽不是他亲生的,可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这说没就没了,倒是苦了老张头啊!”
“是啊,十多年来,老张头每次说起他儿子都乐呵呵的,整个人笑得跟朵花似的,你看现在,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老天还真是不开眼。”
…………
议论之声充斥整个棺材铺,有同情的,有嘲笑的,皆是在谈论一个死去的人和一个活着的人,但这些议论喧哗之声很快就被一声悲恸的哭声给掩盖了。
棺材铺的正中央有两条长凳子,两条凳子相隔一米左右,凳子上放着一口青木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瘦小,身着一件青色的衣衫,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已没了血色,变得无比的苍白,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青色的棺木旁,一名身着黑色葬礼服的中年男子趴在棺木边上,看着躺在里面的少年嚎啕大哭,这哭声发自内心,带着悲伤,带着绝望。
中年男子正是先前人们所议论的老张头,张德山,是那躺在棺材里永远睡着了的少年的父亲。
此刻,张德山满脸泪痕,他从昨晚一直哭到现在,泪早已流干,一双眼睛满是血丝。
他先前趴在棺木边上,一直在无声的抽泣,刚才突然听到有人在说儿子
的好,他又想起了儿子可爱的笑脸和干的那些调皮捣蛋的事,一时失控,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沙哑无比。
“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醒醒,睁开眼看看爹爹……,你醒醒,爹带你去青阳城……”
张德山悲痛欲绝,连续不断的抽泣和整晚的嚎啕大哭使得他看上去极为疲惫和憔悴,此刻在众人的刺激下更是无法自控,哽咽抽泣之声不断。
突然,张德山的哭声嘎然而止,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人事不省。
张德山身边的两个伙计赶紧将他扶起,急声呼喊道:师父,您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来到张德山身边,伸手用中指和食指探了探张德山的呼吸,道:“放心,他没事,就是太过伤心,晕了过去。”
伙计一看这老者,立刻认出正是对面医馆的李老头。赶紧说道:“李先生,您快救救我师父!”
老者点点头,立刻用拇指按住张德山的上唇的中部,没过一会儿,张德山就醒了。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看老者和两个徒弟,当再次看到那口青木棺材时,张德山眼角再次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道:“老张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你看这日头,还是尽快将令郎下葬吧。”
“对啊,师父,李先生说的对,你就别再伤心了,还是尽快让小晨入土为安才好!”张德山左手边的青年应声劝道。
张德山抬头看了看屋外上空的日头,这才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