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正月春节过,时值上元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心肠的客店老板还给每位住客都送了盘饺子,以表喜庆之谊。傅彦生这边吃过饺子,思乡之情渐起,心道:“不若上街走走,透透气,兴趣还能遇上师傅和阿姐。”
他逗留金陵城多日,一直未有净悟的行踪,只得依约在此守候元无香,再做打算。天色渐暗,他独自溜达在街头,被人群拱簇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花灯街面。就见四处花灯林立,有男男女女围着各个花灯摊位,猜着灯谜玩。
傅彦生一路观赏下去,来到一处二层高点楼阁前,只见这处最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把楼阁围的满满的,他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才看到楼阁不大的招牌上书着“风露阁”三字,取自苏轼的“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中的风露之意。颇招文人雅士喜欢。此刻“风露阁”自二楼上垂下大大小小花灯数盏,旁边立柱上书有“凡猜中灯谜者,小灯者奖纹银五两,大灯者可随意上楼吃用。”这“风露阁”是金陵有名的销金窟,非腰缠万贯不可入。难怪一众男女老少围在此处。
时不时有人答对小花灯上的灯谜,到一旁领走五两纹银,让人们兴致更高,阵阵喝彩。只见楼上垂下的小灯笼越来越少,独独那四盏大灯,还未有人答对上门谜题。
傅彦生看着兴起,也朗声读起大灯上的谜面:“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谜面后写“猜八字诗言”。他念得大声,不想楼上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真是穷疯多作怪,连个野和尚也想占这便宜,来烟花地鬼混,也不看看自己德性。”
傅彦生眉头微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公子哥从二楼探头出来,看着底下热闹。那轻佻言语就是出于他口。他为怕麻烦,出门都以僧袍打扮,头缠布巾,也都以和尚自居。见只是个花花公子哥,傅彦生不欲与他多计较,正准备转身离去,那青年反倒得志不饶人了,又出口道:“你这和尚可会念经文莫不是以为自己懂些经文,就学人家吟诗猜迷”那青年言语藐视,正说着,忽然一个女子呛声道:“李大公子难道就饱读诗书了”女子显然认识说话的青年,说话间也毫不客气,楼下人群见状,主动让出个道来,想让女子进到楼下。
就见这女子身着绿裳,上绣彩丝,笑脸俏鼻,柳眉大眼,是个美少女,一时引众人侧目。在女子身后又跟着一名身着红衣,头戴面纱的女子,款款而来。
“阿姐!”傅彦生刚要招呼,又觉不对,这女子虽也是一身红衣红纱,但身形举止与元无香全然不同,而且见身形娇小,更像少女。
楼上青年见到红衣女子步上前来,连忙一路小跑下楼,来到女子面前,笑意更甚,言道:“没想到金小姐驾到,小生这厢有礼了。”
红衣女子还未说话,头前出生的那位美少女又叫道:“李大公子不去花船上饮酒作乐,跑到这风露阁来装风流才子呀。”
青年尴尬道:“采莲姑娘笑话了。小生听说你家小姐今夜有兴夜游金陵,心知她必来风露阁吃这鼎鼎有名的松花糕,特地在此恭候多时了。还请金小姐移驾上楼吧。莫与这穷酸和尚一般见识。”有熟悉的看客纷纷惊叹交语,“莫不是,城南金家的千金大小姐!金老板号称金半城,手底下酒楼,布装遍布全国,船马更是无数,没想到就连个丫鬟也是大美女。”
傅彦生暗探,没想到这位说话的美少女竟只是个侍女丫鬟,他本无心在此徒留,见众人目光都在红衣女子身上,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那金小姐却开口道:“这位小师傅,刚刚不是要解这灯谜吗,小女初觉与小师傅似有缘丝细牵,何不与我同上这风露阁细品清茶,慢慢猜谜呢”说罢丝巾外乌黑的大眼轻眨,露出万种风情,倒是把一旁的李公子看痴了。傅彦生却无心理会,只回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只识得念经诵佛,对猜谜一道不甚了解,贫僧这就告退了。”
采莲见有人敢回自家小姐,瞪着大眼睛扫了眼傅彦生,见他身着破布僧袍,头上包着破布巾,隐约还可以见到青丝几许,腰里还不伦不类别了把剑,真是道不像道,僧不像僧,出口刺道:“哪来的野和尚,我家小姐好心请你上楼品茶,你倒拿捏上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