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行百里。
惆怅酒、扁舟夜渡,今醉人离。
长刀遥指空明月,长笑江湖青史。
问英雄、能有几时
我拄青风舞长空,
离人苦,几朝风雨述无衣。
思长路,生如戏。”——方无通
那方大王回寨两日了,也不见老汉再提婚事,傅彦生心稍安。这日正与朱重八两人坐在门槛上扒饭。
“我说师弟,别整日愁眉苦脸的,按师兄的想法,你既然一心想下山,跟方大王先接了婚,了了二爷一番心愿,再走也不迟。”托傅彦生的福,这几日顿顿带肉,朱重八吃的满嘴流油,扎巴着嘴,口次不清又道:“反正你也还没真的出家,不用去守那戒律清规。”
他在那边呱唧说个不停,傅彦生却无心理会,眼睛顺着门前的小石路,直溜溜地望向尽头,长叹一口气,端起饭碗,就准备起身回屋。
朱重八说得正起劲,转头一看人都回屋了,叫道:“你不再多吃点我说你可不敢把自己饿瘦了,不然他们肯定以为我抢你吃的了。到时候你可得帮我作证,可是你自己不吃的。”正说着,就觉眼前突然暗了下来,才觉察有人站在身前,昂头看见方青一身劲装立在自己身前,冷哼道:“那小子呢”
朱重八不习惯别人站着往下看他,刷地站起身来,吓得方青慌退两步,差点一脚崴到石梯下,剑眉惊竖起,这才认真看向朱重八,见是一个长脸留着寸头和尚,只觉得看着眼熟,问道:“你是哪位”
朱重八嬉皮笑脸道:“我重八呀,我们之前见过的,是二爷带我上山的。”不提他倒好,一提到老头,方青脸瞬间垮下来。语气顿时又冷了许多,也不应他,直接问道:“那小子人呢。”
“你说我师弟呀,他在里屋。”朱重八依然笑脸盈盈,将门推到最大,就要帮她引路。见方青也不理他,仍自顾站那一动不动,他那手举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连忙大声招呼道:“师弟,师弟快出来,大王来了。”
“囔囔什么呢!”傅彦生懒洋洋声从屋内传出来,缓了好半晌才见他慢慢探出个头,只当没瞧见方青,怪声问道:“你家来妖怪了”
“傅彦生!”厉声当头盖脸劈来,方青也不知为何一见傅彦生她就收不住脾气,气道:“你这是没打够”跟着净悟久了,他不免沾上些傲气,自认不能给和尚丢脸,打架可以输,气势绝不能输,大声回嘴道:“打就打,怕你。”
“你!”强压下怒气,方青冷声道:“你跟我来,有事同你说。”傅彦生道:“干嘛有事直说,别拐弯抹角。”见方青扫了一眼自己,朱重八连忙道:“那啥,我回避一下。”方青冷声道:“不用了,傅彦生你要是怕就别跟来。”说完,转身出了院子,朝后山走去。傅彦生被她一激,叫道:“谁怕了,怕你是乌龟。”
二人这么一前一后上了山顶,眼见再无路可上,方青来到岩壁前,伸手从茂密绿叶丛中拉下一条藤蔓,回头问道:“你这三脚猫功夫,要不要我带你上去”傅彦生硬气道:“不用。”“那我在上面等你。”说完方青右手使力一拽,整个人腾空而起,待到半空余劲将竭之际,复又伸手再借力往上。如此反复三四回,便消失在岩壁顶。
“这女人轻功一定是二爷教的,果然不凡。”傅彦生抬头望去,涯壁高耸入云,咬咬牙,双手抓住藤蔓,无法像方青那般借力腾空,却也灵活似猴子,飞窜而上。只一息功夫便立于岩尖上,只见方青早已候在一旁。只是这岩顶上空间狭小,两人紧挨着站在岩顶上已然刚刚好,不再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落脚。
往日他来这山顶,也是行至下方,从不曾上这岩顶,当下没了岩石的遮挡一眼望去只觉得漫漫山谷,景色宜人,令人心旷神怡。
傅彦生见方青久久不做声,开口问道:“把我拉这来,什么事”“我不会嫁给你的。”方青冷不丁冒出一句,吓得他差点失足滑下山崖,叫道:“喂!吓死我了,差点掉下去。你以为我喜欢娶你呀。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这样正好,说清楚,赶紧放我下山去。”
方青淡淡道:“可老头非让我嫁给你。”傅彦生疑道:“你不是大王吗这上上下下不是都得听你的”来莲花寨数日,他深切感受到这个方大王在莲花寨里威信有多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