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一念念,心落苦处更难言。此刻恨无眠。
人两难,事无常,幽幽细雨述衷肠。执伞渡无岸。”
——元无香
冬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雨骤停歇,红衣女子一路携傅彦生行至一处茅屋处,见身后没人追来,便把昏迷的傅彦生放于一旁的草堆上。细心查看,发现他只是昏睡,并无大碍,想来那暗器上抹得多为蒙汗药,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感后背疼痛。她后背适才被酉生抓一爪,虽未伤及内腹,但背后伤口太深,血流不止,她不得不先包扎好伤口。
山风吹拂,许久傅彦生自昏迷中悠悠转醒过来,两眼朦胧处,在火光中隐隐看到一副洁白如玉的背影,背影的主人,将长衣红纱卸至腰间处,露出白皙美背,只是在肩胛骨处四道抓痕深入露骨狰狞刺眼,血液顺着纤细的腰背细流而下,在一片白雪中描下了一抹朱红画卷。一只玉手绕过肩头,正仔细擦拭伤口四周,每每触碰总是被刺痛,泛起一阵微微颤动,晕开朵朵红渍。真是“白雪腰束惊鸿艳,红梅带血朵朵开。”
“咳,咳。”傅彦生哪曾见过这么般景象,竟忘了自己身受内伤,强行的撑起身子,不免牵动了五脏六腑,不由引起一阵咳嗽声。
女子闻声也不在意,头也不回,只是放下手中的湿巾,口中言道:“醒了你伤了内腹,还是乖乖躺着,不要乱动的好。”
偷看被人发现,傅彦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忙扭过头去趟好,也不敢再偷看。只听身后悉悉窣窣着衣声,好一会女子才又开口:“好了,转过来吧。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想法。”
傅彦生这才缓缓地扭过头来,发现女子果然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肩膀上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把原本鲜红的衣裳衬更加红颜。强起身来,傅彦生赶忙朝女子行礼答谢:“小子傅彦生,谢谢姐姐搭救。”
女子带着面纱,看不出喜怒,只是语气冷淡道:“受人所托,谢就不必了。”
没想到女子穿的红艳,性子却冷如冰块,说话平淡无褶,傅彦生讪讪一笑道:“总归还是要谢谢姐姐的,累姐姐受伤小子心生愧疚。”心中却暗自惊疑:“自从家中叔父被仇人杀害,独留自己一人,这一路上随和尚行来,也不曾认识些人,怎得就有熟人相救更不会是舍生寺的僧人们,难道是齐公子”左右想不起其他人,当下出口问道:“可是齐公子相托我可还欠他一桌好酒菜,不想今天又欠他一命。”
“什么齐公子莫公子的,不是,别瞎猜了。你伤不重,不过还是好好躺着别动。免得到时候留下隐疾。”女子生性淡漠少与人交谈,目光注视处透着幽冷,这个幽静的红衣女子便是无字楼三楼楼主元无香,受义父徐道陵所托一路护着傅彦生,同时探明真相。元无香自舍生寺起就暗中跟随傅彦生已经多日,本不欲露面,不成想今日突发变故,危急之时,不得不蒙面出手相救。心想还好对手是十二生肖中武功较弱的卯,酉和戌,不然三人联手,绝无逃命的机会,今日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失了性命是小,误了义父的托付就万死不辞了。不过傅彦生还是个孩童摸样,又生来乖巧伶俐,也让她有些许喜欢,出手相搏也带了些真情感。
傅彦生哪还安心的住,双眼滴溜一转,假意言道:“姐姐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安心不住,你看安心不住就没法好好养伤了,我恐怕是要伤重而亡,活不过今晚了,呜呜呜!咳咳,姐姐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要活活痛死啦。”说罢还嚎啕大哭起来。
元无香也不过桃李年华,那经历过这般软磨,一下慌了神,神态虽冷,语气却软道:”别哭,别哭。我真不能告诉你是谁。你且当那人是你父亲的的故友吧。见你家中变故,特托付我一路寻你,这几日也才刚刚找着你,见你有危险才出手相助的。”许是怕傅彦生瞧出端疑,说罢元无香赶忙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傅彦生见状,想来也问不出其它,这才止了哭叫,缓缓爬起身来,靠坐在草垛上,他本伤势不重,半山寺的内息法门带着佛家的祥和生机,现在已无大碍,见女子不搭理他了,便又出口问道:“那敢问我要怎么称呼姐姐好呢”
元无香平复心神,有恢复冷淡,拨弄着柴火也不回头道:“姐姐就挺好的,就叫姐姐吧。”
傅彦生一愣,和尚看似喜怒无常,但也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