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小兄弟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胡白须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傅彦生稍一愣,即想起小舟上的父亲还有满目疮痍的小渔村。大叫一声“爹……”便要起身回去,只是刚站起来,还未迈出一步,一阵眩晕冲上脑门,就又跌回草席上,却是再无力气爬起来。
“莫急,莫急,小兄弟你已是昏睡三日了,滴水未进,颗米不沾。”说着和尚便递上一碗米粥,隐约还飘散着肉香。“来先吃点东西,再说不迟。”
“谢…谢谢大师傅了。”许是饿急了,又心急老父安危,傅彦生三两下扒拉完米粥,又要起身,这回却是被和尚按坐下来。
“莫急,莫急,小兄弟可是忧心山下边的那个小渔村”大和尚一脸笑意,又道:“小兄弟切放心下来,那里有老僧的祖师爷照看,不必担心。”
傅彦生心系亲人哪里能静下心来,“可是,那天一群坏人要害我爹的性命。大和尚您帮忙小子我报官吧。”
“报官山下渔村引火不当,致夜里走水,全村一十六口无一幸存,官府榜文昨日就已经贴满乡里了。老僧包烧…呃,老僧去城里化缘时也带了一张回来。”说罢和尚从怀里扒拉扒拉半天掏了一团纸递了过去。
榜文破破烂烂,傅彦生着急榜上的内容,却是越看越心痛,不待看完,一口鲜血已然喷吐而出。哪怕冥冥中已了然,亲人恐是凶多吉少,却总有些许期盼,盼的这只是一场噩梦,待梦醒,亲人依在,父亲依在。但这一刻,无情的现实埋葬掉了傅彦生最后的希望,身心力憔悴的身躯,再也禁受不住打击,一口心血,眼见这无家的孤儿就要随风而去。一旁和尚见状,惊觉不妙,一身混元佛功乍提,脚生朵朵金莲,好似佛陀降世,单掌托出,生生隔空护住了傅彦生心脉。一番佛力滋润下,傅彦生连日虚弱苍白的脸颊竟也慢慢起了红润之色。
“阿弥陀佛,小兄弟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老僧可还有事询你。”
“大师,为什么不让小子就这么去了。反正这世上小子已经了无牵挂了。”一生一死,走了个来回,傅彦生也稍稍缓了下心神,只是依旧难掩一脸的悲痛。“大师先前又为何骗小子我说有老祖师照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和尚双手合十道:“老僧可不曾骗过你,老僧是和尚,老僧的祖师爷自然是佛祖了。人去西天即安乐,自然就有佛祖照看了。”
“大师…”
洛阳,天元府,无字楼。楼高一十三层,传闻楼内收集了中原天下武学秘籍,各种神兵利器。而管理无字楼的就是天元府第一人徐道凌。天元府创立之初徐道凌便追随元天痕至今,也已一十三载。有人说他是府主元天痕的同门师兄弟,也有人说元天痕初入中原时救了徐道凌一命,故而徐道凌誓死追随其麾下。传说各不一,但有一样是无可否认的,徐道凌功夫之高是当之无愧的天元府第一人,就连闯下刀无痕威名的天元府主元天痕也只不过与他伯仲之间。在中原江湖上也是位居一流高手之列。
不过此刻的天元第一人却眉头紧锁立于无字楼顶,自鲤江畔回府复命之后徐道凌就一直矗立于此。脑中所思不过那一双兽瞳,那日扁舟上那惊鸿一瞥令他耿耿于怀。跟随元天痕重返中原这么久,徐道凌是唯一知道那双兽瞳由来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电光火石间选择手下留情,在没查明真相前,这个孩童的命他得保着。不过这一刻“或许现在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口中自语,十三年前他奉元天痕之命前去找的一个女人,途中却因种种变故未果。回府后就收到长江五鲤叛逃的消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当初所想的那般巧合。不管是何人,作出欺瞒主上的事都不可饶恕。徐道凌名是天元第一人,但他效忠的只有那个男人。
“人都杀了”
“一十七口,无一存活。”幽静长廊内空无一人,几名青衣大汉依旧紧紧趴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赫然就是当日追杀青江五鲤剩余的几名青衣人。
但听长廊深处冷声传来,“一十七口可本主子听说只有十六具尸首呢。”
“大主子容禀。”生怕声音的主人下一刻就要自己自裁谢罪,一名青衣大汉赶忙解释道:“全村一十七口人,十五人当场格杀,只余李江痕携幼子逃出,不过也已被徐大人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