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几个丫头所说,今天来了不少人,看穿戴应该都是当官的,而且官位还都不低。
隔着老远,卫芷兰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跟这些当官的打过交道,也不怎么认得出他们,只听云析夜对他们的称呼,大概能分辨出谁是谁来。
“六王爷,此事,您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坐在头前那名衣着缟素的中年男子义愤填膺地瞪着云析夜,鼻子底下那两撇小山羊胡气得一跳一跳的。
云析夜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杯,掀起盖子吹了吹,动作优雅,出奇镇定:“柳太傅,本王却不知,要给你什么说法”
原来这个人就是柳太傅。
别说,跟柳冰雁长得还挺像,哦不,应该是说,柳冰雁很像他,父女两个人横眉怒目的样子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拜您所赐,下官唯一的爱女死无全尸,我这个做爹的,怎能不替她讨个公道!”柳太傅情绪激动地哐哐直拍桌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云析夜放下手中茶杯,眼皮轻抬,淡淡扫了一眼其他人:“柳大人是要为他的爱女讨公道,你们呢”
云析夜这一眼还是颇有震慑力的,下面好几个人都低下了头,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的站了出来。
他就是坐在柳太傅右手边的那名中年男子,看他那架势,怕是身份也不低。
相比起柳太傅的激动,他的表现就客气淡定多了,先是起身正正经经朝云析夜拱了下手,把礼仪做到位了,继而才道:“六王爷,犬子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娘娘,还劳动您亲自出面。倘若犬子真有何冒犯之处,您只需派人来传个话,下官定会亲自带着犬子,上门负荆请罪,可如今,犬子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王爷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性命垂危
这已经算很好了吧。
没直接死在水月结界里面,说明云析夜还手下留情了呢。
卫芷兰托起下巴,等着看云析夜要怎样应对。
云析夜只是不急不慌地将手搭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翠玉扳指和黄花梨木碰撞,发出叩叩的闷响:“你们既知是他们先冒犯了本王的王妃,就该清楚,这个下场,是他们自找的。”
好家伙,真够狠的……
卫芷兰津津有味地趴在栏杆上,捂嘴偷乐。
话是实话没错,但他说的这么直白,是真不怕被人打啊。
不过,转念想想。
这些人又客气到哪里去了
明知他们的宝贝儿子宝贝闺女都做了什么缺德事,还拉帮结
派跑来兴师问罪。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觉得,她,卫芷兰,只是一个没用的废柴,她的性命,比不上他们孩子的金贵罢了。
卫芷兰原本还担心,云析夜那个大冰山闷葫芦应付不过来这种场面,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他了。
别看他平时话没几句,真到动真格的时候,也是嘴炮力max嘛。
“你看看,我就说是你瞎担心吧。”白龙嘴里塞满了果子,还不忘吐槽卫芷兰。
卫芷兰啪打了下手上的戒指:“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再说一遍,我不是担心他。”
白龙又是翻白眼又是吐舌头的,不是才怪!她脸上就差没刻上“我很担心云析夜”七个大字了。
要他说,担心什么担心,云析夜那个老油条,什么大小场面他应付不过来啊,能一个人都能撑得起偌大的南荣家,对付这么几个小虾米,那还不是洒洒水的事儿,不信看着。
白龙和卫芷兰俩人正在拌嘴的空档,那些官员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讨伐起了云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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