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倚在纯黑色的国产轿车前,他姿颀长高挑,那森寒入骨的气场,竟硬生生让那辆才价值六七万的廉价轿车都变得高贵起来
那个金发男人谦卑而恭顺地站在他前,头颅低得不能再低。
“先生,那个女人昏死过去了。”
神秘男子似有若无地朝宁可欣昏倒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浑水迹淋漓,头发上还沾着几根水草,狼狈的不像话,男人唇角,渐渐勾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找盆水,浇醒她。”
“是。”
见那几个保镖举止斯文,神秘男子修长的手指划过下颚,声音冰冷得不含半分感。
“不用怜香惜玉。”
金发的安德森正差人找水,听到自家主子这句话,顿时有几分侧目,但也没有敢多说半个不字。
这个叫宁可欣的大一女生,哪里招惹过先生吗
他怎么无形之中感觉,先生对宁可欣的态度实在很差。
也是,若能有半分好感,宁可欣也不用下水遭受那种罪。
零下几度的江南,湿冷彻骨,那种冷是能冻进人的骨头里的,绝不比北方大雪天的攻击差,在水里如果多带几分钟,不是闹着玩而是要直接冻死人的。
金发的安德森顿时按照主子的心意,朝那几个保镖轻喝。
“听到没有动作快点,留她一条n命能喘口气就成。”
让自家主子看不上的人,不是n命,那又能是什么呢
安德森如是想。
而很快,保镖就找到了水,一整盆毫不留地朝朝宁可欣浇去。
刹那间,bn两重天。
宁可欣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她打了个寒颤,有些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眸。
“我这是在哪里”
她冻得神智都不清醒了,有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然而一抬眼,便望见一道修长如竹的冷峻影。
“你你是谁”
宁可欣有一瞬间,几乎以为对方是末世降临中才有的撒旦。
但是自己不是在水里吗,早应该没命了才对
这个戴墨镜、看不到半分五官的男人,难道是救世主
正当宁可欣惊疑不定的时候,那个神秘男子施施然转,明明还隔着宽厚的纯黑色不透光镜片,可是宁可欣就是认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讥诮。
那样冷而又冷的气场,比冬夜的河水还要刺骨三分。
“跳河的滋味,如何”
男人轻轻启唇,那粗哑得像是风烛残年老者的声音,让宁可欣的心忍不住有几分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得觉得,这样一个站在这里就如同一幅画的男人,应该有天底下最好看的一张脸,最美妙的一把嗓音。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地冷酷。
“是是您救了我”
被对方隔着墨镜盯着,宁可欣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心里没来由得生出一种恐惧。
还有,说不出的敬畏与依恋。
没错,是依恋。
死里逃生过一回,人往往会格外惜命,宁可欣也不例外。
这种被全世界狠狠抛下、践踏在地上的感觉,太难受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赐予了她新生,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慕感,油然而生。
如果有感专家要分析,或许该说是,吊桥效应。
只是此刻,宁可欣浑都瑟瑟发抖,冷到几乎冻僵,衣服还湿哒哒地黏在前,很不舒服,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阿秋”
宁可欣实在太冷了,她望着对方冷峻锋利的轮廓,试探着伸出了手。
“这位先生,您能给我一件避寒的外吗”
其实宁可欣的手根本没碰到那个神秘男子,然而一头金发的安德森却如同某种凶悍的野狼,朝宁可欣狠狠地剜了一眼。
“放肆你也配跟先生这么说话”
“给她一件衣服。”
神秘男子冷冷淡淡地摆了摆手,声音诡谲难辨。
只消一个眼神,忠犬至极的安德森便毫不犹豫地退下,甚至将自己的外丢给了宁可欣。
与其说是丢,不如说是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