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
辛清灵心头沉重。 地板上散落着零星的花瓣汁水,是宁芸慧用来打发时间弄的材料,可能是刚才跟辛世宏争执中被打翻了。她仔细拿纸巾擦拭,在床底下发现有一个圆形小盒子,盒子里是蔷薇色的膏状体,有一股淡淡
的花香。
她狐疑地放到鼻下嗅了嗅。不像香薰。不像膏药。 宁芸慧对花卉有巧用,时常会采集鲜花进行人工提炼,小独栋的后面有一个小花圃种满了各色鲜花供她采用。有时她会制作成香薰汁,有时会做成护肤品,总之,从小到大,辛清灵总能看到她不断在
研究花卉。
宁芸慧能年逾五十而肌肤细腻,不是没有缘由的。
辛清灵盯着这一小块膏状物,陷入了深思。
走出病房时,果然,辛世宏真的在走廊外面等着她。见到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嗯,如果他鼻头没有青紫的一大块肿起的话。
“清灵啊,你可出来了。前些天是我疏忽了,都没给你妈安排住院的事,唉,人老了,忙起来就什么都给忘了。”
宁芸慧出事的那晚,辛世宏就在主楼里悠闲地看电视,得知她吐血叫救护车,眼皮子都没动一动,更别说是安排住院。
辛清灵懒得揭穿他虚伪的说辞,淡淡地问:“爸爸,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对对对,咳,那个,清灵啊,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就是你跟着出去的那位。”
辛清灵:……好猥琐。
辛世宏脸上的肥肉笑得堆在一起,单眼皮的小眼因为提及霍启睿而睁大,里头净是谄媚的光,看起来格外像……猪。
这光,辛清灵并不陌生,当年他得知凌荣斌对她有好感时,眼中就曾冒出这样的光,然后辛清灵就成了凌荣斌的女朋友。
贪婪的,唯利是图的光。
“他是我们医院病人的家属。”辛清灵心生警惕。 辛世宏笑得更灿烂了,“懂,我懂。女孩子家就是害羞。昨晚你们过夜了嘛。我懂。清灵啊,那男人姓什么怎么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他是苏子默的朋友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哎呀你早该介绍到家里
来的,昨晚多尴尬啊,我这个当伯父的太不好意思了。”
辛清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exm谁给他的脸自称霍启睿伯父的
她一阵恶寒,提醒他,“爸爸,荣斌才是我的未婚夫。”
虽然很快就不是了。 辛世宏的表情一僵,瞬即恢复嬉笑脸。“女儿啊,你昨天晚上把荣斌撇下跟着那男人去了,不就说明问题了嘛。年轻人,情情爱爱的没个定性,爸爸可以理解。不过既然你都跟他过夜了,你们的关系也
该拿到台面上说了。什么时候请他到家里吃个饭” 一边让她巴结凌荣斌,心安理得地接受凌荣斌开出的天价聘礼,一边毫无骨肉之情、毫无道德廉耻地将她送给曹大海,而当霍启睿出现之后,半点犹豫都不曾就想要逼着她勾搭住霍启睿。辛清灵为有
如此恶心的父亲感到心寒。
是否,在他眼里,但凡有一点能带来利益的可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女儿当做赚钱工具推出去凌荣斌如此,曹大海如此,现在霍启睿亦是如此。
“爸,你为什么要留妈妈在身边”她话锋一转。
如此薄情又贪婪的人,母亲真的能看上他而嗜钱如命的他,能让一个病弱的女人闲养在家里
不知是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许多她认知里的、曾经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忽然都似乎有了疑点。
尤其,刚才辛世宏对母亲大喝的那句,‘宁芸慧,你千万不要忘了二十年前是你哭着求着要留在辛家的!是你!跪在地上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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