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借小的一个胆子也不敢为难您二位啊,今日确是有人将楼上全包了下来,您看这事闹的,抱歉抱歉……”
伙计还是那个伙计,此时正躬着腰,忙不迭地陪着不是,但看他脸上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因着杜弋、王续,以及那首雁秋词,这伙计着实曾风光了两天,就连望月楼的掌柜都是对他另眼相看。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两个明明是财神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瘟神。自从前日里,少东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两个耳光之后,望月楼自上至下,便再无一人敢再同他讲话。这伙计估摸着,若不是那吴瑜想留着他应付眼前这二人,自己怕是早就被一脚踢出了望月楼。
像望月楼这种地方,偶尔被人包了场子并不稀奇,但前天、昨天、今天,接连着三天都是这样,杜弋怎么还看不出当中的蹊跷。
他把王续拉到一旁,低声耳语道:“咱们这是被人刻意针对了。也不管他是谁,敢欺负到咱俩头上,都要教他长点记性。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管保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王续闻言吓了一跳,杜弋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连忙开口阻止道:“不行,你烧了望月楼,万一伤到真真姑娘怎么办”
“呵,你还真被那女的给迷住了。”杜弋调侃地一笑,“放心吧,真真姑娘晚上又不住在望月楼里,伤不到她的。”
“那也不行,又没多大的仇怨,伤了谁都不好。”王续仍是坚决反对。
“哎!”杜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好。望月楼没了,真真姑娘自然会另投别处,省得你在这儿受这窝囊气。你倒好嘛,还不领情。随便你吧,我是不管了!”
说完这话,杜弋果真就像事不关己一般,换上了一副无所谓地表情。
烧掉望月楼,王续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但前面已是连着两天没看到真真姑娘,他的大脑里早已被荷尔蒙填满,今天若再无功而返,他怕是真要憋出病来。
“要不……”王续犹豫地说道:“咱们就在大堂里将就一下吧,不就是吃个饭嘛,哪里不一样……”
“啊”杜弋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王续,“你疯了吧,咱们现在不敢说有多高的地位,就凭着那首摸鱼儿,至少在绍兴城也算有了些名气。坐大堂我可丢不起那人!”
“嗨!你这不是陪我嘛,就委屈你一下吧。”王续拉住杜弋的胳膊,“今天这顿饭我请……呃……不,以后吃饭都我请,好不好”
“不好!要去你自己去,我先回了!”杜弋一把挣脱出来,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
王续忙紧走几步追上去,搂住杜弋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算我欠你个人情,等回去以后,我去后院找沈师兄,问他要些宋元之后的诗词书籍,全都拿给你,怎么样”
“这个嘛……”杜弋闻言,脚下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那十几箱的书籍与狼皮,都是在他们来到沈府的第二天一并送到的。沈韩为了稳妥起见,把这些书直接安置在了后花园的那间佛堂中,便是其他学生也不准许将其带出。杜弋虽然对此极为不满,但在这么多人当中,他最畏惧的就是沈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