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碌了一整天,加之几两米酒下肚,饭还没吃几口,打鱼汉子便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搞得身旁那美貌妇人气苦不已,只好将李世源安置在了一面的偏房之中,竟是不再管那汉子,自顾和女儿回了另一间侧房。
房中无灯,昏黄的月光穿过四面墙上的缝隙,投射进来,满床的铺盖亦是不忍直视,显见着久已无人居住,条件未见得就比山中好到哪里。
李世源无奈摇头,只得放弃了好好睡上一觉的打算,盘膝坐在床上,兀自想起眼前的事情。
这户人家倒颇有几分意思,那汉子应是个渔户无疑,真正让李世源来了兴趣的还是那对母女。
若说一个渔夫找了个漂亮媳妇,也还可以归结为运气好,不至于太令人惊讶。但那女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八成还是读过书的,如果说这样的人甘愿跑到穷乡僻壤,嫁给一个家贫如洗的渔民,未免就有点天方夜谭了。
况且,在那个女孩身上的问题就更大!
少妇固然身材婀娜,风韵犹存,但即便忽略去年龄的因素,最多也只能算得是中上之资,而那个小女孩却绝对称得起上上,哪怕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都是个不得多得的美人胚子,说她是那个粗俗渔户的亲生女儿,显然谁都不会相信。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想必定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但这些事情毕竟与他无关,想想也就罢了,却不需深究,李世源暗自摇了摇头,旋即将杂乱的心思收起,运转先天功法,迅速进入到了入定状态。
……
“娘亲,那个人会不会是为了我们而来”
此刻,住在李世源对面房中的那对母女和衣躺在床上,同样未曾入眠。家中突然来了生人,二人似是都有些忧心忡忡。
少妇正在想着心事,听女儿这样问起,当即随口答道:“应该不是吧,你没听那憨货说,人家要连夜过江去,是他把人强拉回来的。你我母女手无缚鸡之力,他若真是为我们而来,又何必要费这么多周章。”
女孩听了母亲的话,总算稍稍放下些心,再开口时,语气便也轻松了不少。
“看那人还真是古怪,穿得一身花花绿绿,听口音既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更不会是这左近村镇的,娘亲可能分辨出他是何方人氏”
“这……”少妇将曾经见过的人在脑中逐个回想了一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你祖父和父亲在京为官那时,南来北往的官商士绅,娘亲见过的不少,只是此种口音却好像从未听过。”
“哦……”女孩困意来袭,张嘴打了个哈欠,呓语着应了一声。
“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少妇帮女儿整了整身上的被子,“明天天亮,让那憨货赶紧把人送走就相安无事了。”
……
汉江到得这一段,由于地势落差的缘故,水流变得尤其湍急,浩荡的江水滚滚而来,爆发出闷雷般的巨大声响。
江面之上,一只快舟从上游飞驰而来,船上八个金人打扮的汉子,俱是一副焦急神色。在那船头船尾各有一人,手持着长长的竹蒿,似是仍嫌速度不够快,一下下拼命地撑着水。
这些人显然是初来乍到,而撑船之人对江面的情形亦不熟悉,那小舟在经过江中一处旋涡之时,船头那人用力过猛,一下撑空,连人带蒿栽进水中,转瞬失去了踪迹。而船身亦是猛然歪向一边,立时失去了控制,打着旋,随着涛涛江水顺流而下。
“快,尽量调整方向,我们上岸去!”船上一个青年男子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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