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痕想过用最平和的方式去解决他与将军的矛盾,只是他两人都不肯让步。
虽然都没有说,但他已经知道,将军一直想把他的思想灌入自己的思想中。
可他偏偏不受管制,哪怕是兵临城下,百姓流离失所。
因为将军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他只是抓了几个人,甚至是只有一个人罢了。
午时两人对桌而坐,喝着酒,相互不说话。
早晨的谈话氛围已经变了模样。
妹姬还是坐在一旁,不断地为他两斟酒,如同下人一般。
她没有抱怨,也没有仇恨,只是面露喜色,任劳任怨。
两坛酒,喝了半坛,赵一痕一手抓酒坛,不让将军再喝。
将军看向周围,并没有别的将士,冷哼道:“酒都不给我喝”
赵一痕道:“我付钱的!”
将军怒道:“多少钱,我出!”
赵一痕将两坛酒全抱在怀里,道:“自己买去!”
一个知天命,一个弱冠有余,都是成家立业之人。站在闹起来,却像孩子抢玩偶一般,让一旁的妹姬忍俊不禁。
妹姬的笑很含蓄,手捂着嘴,似轻笑又似大笑,但举止却让人生不出气愤。
将军最终没有得到酒,只能咬牙切齿般的看着赵一痕,恨不得让酒馆外面的士兵把他活剐了。
而赵一痕却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孩子,越看将军生气,越是得意。
这都不是他们本来的面目,而他们也都没有本来面目。
如果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评价赵一痕,给出的答案只是单一的,还不带重复。
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赵一痕一面,却看不到其他面。
若是将军没有看到过赵一痕面对生死都镇静如常的面孔,绝对会信了他的邪!
但他的每一面都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而这个人格,却是他骨子里的东西,但这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将军冷哼道:“给我等着!”
赵一痕对他笑笑。
今天结下了梁子,想必很快就有报应。
对于玩心,赵一痕知道,将军定不会甘愿输给别人。
果然,在军队出发时,将军坐上了战车,四匹马并驾齐驱,不仅速度快,还可以欣赏到官道上的风景。
而赵一痕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与士卒一样,双腿跑。
浩浩荡荡的人群里,旌旗成荫,长戟如笋,万马奔跑在不足一丈宽的官道,甚是壮观。
此行至下个城池至少四十多里路,这些士兵虽都有这个耐力,但若打起仗来,却要吃亏的。
但此次他们在城里已经换上数千匹马,而营地里也有近一万匹马,故而现在已经有两万人配备有马。
很幸运,赵一痕是剩下两万多人之一。
他知道这是将军报复,但这真的难不倒他。
随着轻功施展,飞身转到将军马车顶上坐着,不仅可以晒太阳,还可以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
虽然晒太阳都是自我安慰,毕竟这边的太阳,还是很毒辣。
赵一痕一边喝酒,一边敲着马车顶棚,笑道:“将军,战马不足,难道要在城外休整一夜吗”
将军听到顶上有人,不由得露出头来,竟是赵一痕。
他心有不甘道:“把酒拿一坛来,否则你就要亲自上战场了!”
赵一痕这次没再犹豫,伸手便将酒坛递给他。
这酒坛是半坛酒的那只,将军接过手,也不计较这些,回复道:“行军打仗,没点耐力,早晚要死在战场上。”
四十多里路,不是说走完就走完的,他开始后怕起这些面不改色的士兵,还好自己没有跟他们有过冲突!
更让赵一痕感到幸运的是,堰沙帮都是寻常街头混混,没打过仗,否则一百多人,用口水都能把自己射成筛子。
官道两旁,都是大山,参天巨树多不胜数,走在路上,仿佛这条道都是从树里劈砍出来的一般。
而铁甲军路过此地时,正把黄泥大道遮住,远处看,这就是大山的一部分,只不过是一天长长的黑带而已。
而在士兵低下,烟尘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