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入夜以来,赵一痕一刻也不敢松懈,让四小姐洗澡,不过是因为她怕脏,一会他们来了,就完全没机会洗澡了。等到下一次洗澡,恐怕也得半个月后了。
洗完澡,也可以让她早些入睡,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黑夜是他的专场,但坐以待毙,却是他第一次!
他将所有的意识都发散在酒楼四周,除了蚊虫做最后挣扎的低吟,便是巡街的打更声,这是正常的,但也是不正常的。
他知道,上半夜他们是不会来了。
巡街者,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他的梆子和铜锣,“叨……叨……当”梆子声和锣声节奏回荡在整个街上,每个人都能听见,这也容易让人踩着节拍去掩盖自己的行踪。这种事,赵一痕没少干过。
锣声五遍,再来一遍,就会鸡鸣,天也会放亮,当然,此时也是最困的时候。
月光撒在赵一痕身上,安详而又温柔,像女子的手,安抚着他睡去,睡去。又像是母亲轻柔的童谣,催促着他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