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爆炸,罗汝才共损失了三四千人,按他数万大军的比例来说,这种伤亡可以承受,本来不算个事。
可问题就在,这几千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小山工坊窑洞再多,也不可能一下容纳七八万人啊!
能住窑洞的人,至少是个头头,那些最底层的流寇们,能有个帐篷住就不错了,大多住的都是用草搭建的窝棚。
结果就么一炸,把小旗以上的领导,几乎一网打尽。
别的不说,就罗汝才手下,那些能打仗的大将,九成都被炸死了。
剩下一成,其中一半是重伤,躺在那里呻吟那,别说打仗了,能不能活,都两说着。
能提刀上马打仗的人,不足半成。
向树遇风这种,屁事没有,连根毛都没伤的幸运儿,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文士。
罗汝才不傻,要傻他也不可能混到这地步。
是否伤筋动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朱存极这招太狠了,一下就把他多年培养出的铁杆,一网打尽。
没把他给心痛死,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想从头在培养一批,何其难啊!
他起起落落好几次,最后都能东山再起,靠的是什么,就是这群铁杆兄弟,没有这群死忠,他罗汝才早就完蛋了。
这些事他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要是宣扬出去,他这几万人都有散伙的危险。
火线提拔了一批中高层将领,树遇风直接变成了将军,手下管着两万人。
罗汝才也知道,树遇风未必真心拥护自己,可没有办法,矬子里拔大个,也只能这样了!总比提拔一个,无名小卒要靠谱的多。
还有一件事就是,对朱存极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而且一定要打赢,干掉朱存极,只有如此才能再次,确立自己的威望。
第二天休息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亲自带队来到石楼县城下面。
朱存极笑眯眯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骑在马上的罗汝才。
要不是脸上细小是伤疤,还有手上包裹的白叠布,都以为他昨晚,根本就没受过伤。
朱存极微笑的问道:“汝才兄,昨晚睡的还好吗我可是被你的呼噜声,给吵醒了,搞的我快亮天了才睡着。”
罗汝才气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我好悬没被你折腾死,你还整个被炒醒了,没睡好!怎么没睡死你那,有这么气人的吗
一激动,动作可能有点大,扯动右胸的伤口,引来一阵疼痛,嗤牙咧嘴的缓了半天。
深吸了几口气,指着朱存极骂道:“奶奶得,朱存极你给我听着,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今天必须分个你死我活。”
朱存极装傻道:“汝才兄,你这话是何意啊我与你初次见面,那来的什么深仇大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罗汝才看到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顿时感觉自己,心脏跳速加快。
平稳了一下心神,说道:“朱存极别在那装腔作势,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心里清楚。”
朱存极脑袋晃的如同跟拨浪鼓,满脸无辜模样道:“不清楚!”
把罗汝才给气乐了,说道:“你不清楚,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我那五路先锋军,是不是都死在你手里了劫杀我的白衣人是不是你派得昨天天晚上炸我的火药,是不是你埋的”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朱存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做那种杀人放火之事。”
看到朱存极那正义凛然的模样,秦王卫队的士兵们,都有些抬不起头,为自家王爷,那无比厚实的脸皮,感到有些脸红。
流寇们有些含糊了,难到以前那些事,真不是这家伙做的,不能吧,要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罗汝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跟我说说,刚才我说的这些事,是谁干得。”
朱存极双手平摊,怂了一下肩,说道:“你的是我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也许是你为了杀我,编出来的理由。”
罗汝才看了他好半天,默默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朱存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