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坐在家中,看着对面,被朱存极拍成半残的小舅子,心里的愤怒就不用说了。
自己这个百户在石楼县已经快20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扭头向站在旁边的小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和一个藩王起冲突。”
小旗哪敢隐瞒啊!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委屈的说道:“哪个大人物不是锦衣绫罗,前呼后拥得,可您瞧他们那个穿戴,打死也想不到他是一个藩王啊。”
他小舅子断断续续的说道:“听口音是外乡人,想多要些银子,好孝顺姐夫,可没想到。
呜呜呜…姐夫你可要替我报仇啊!”
他媳妇也在旁边抱着他弟弟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自己家人都护不住,当这个官还有什么用,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呜呜呜…。
杜百户脑袋嗡嗡直响,看了看老婆和小舅子,一咬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狠的说道:“也罢,不就是一个藩王的崽子吗!
爹都死了还敢如此嚣张,这都是你们逼我得,就别怪我杜某心狠手辣了。”
本县最大的客栈,来福客栈二楼包房,以朱存极为首六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桌子上摆着满满一大盆羊排骨,两盘青菜,一大罗面饼。在这年月,能有这席面,基本上已经相当于,21世纪的鲍翅宴了。
朱存极要了一坛酒,给每人到了一碗,搞得那几位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今天小王爷很不对劲,很反常,谁知道这位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他们还是喜欢那个不着调的小王爷。
朱存极站了起来,拿起酒碗,另一只手往下一压,阻止想站起来的几人。
然后双手端住酒碗,转身对李大厨诚恳的说道:“李大哥,在城门前我对你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一扬脖,一碗酒喝净。
几人瞬间动容,封建社会哪有藩王给下人道歉的道理,戏文里都没听说过。
李大厨则一下子站了起来,急的满脸通红,连忙摆手说道:“不敢哩,不敢哩,这怎么话说哩。”
见小王爷仍端着空碗微笑的看着他,在不喝就不识抬举了,于是一仰脖将一碗酒喝净。
朱存极哈哈大笑,说道:“痛快,李大哥果然爽快人。”
待李大厨坐下,又给自己和李大厨各倒了一碗,对在座所有人说道:“今天冲动了,我愤青病犯了,让大家担心了,我自罚一杯。”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炸锅了,每个人都满脸焦急,七嘴八舌问了起来:“愤青病是啥病啊,严不严重啊,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可不好耽搁呀。”
朱存极差一点没把刚喝下的那碗酒喷出来,郁闷的挠了挠头,这代沟有点深啊,深达400年啊,没办法还的解释。
等解释明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愤青的意思,是愤怒的青年啊!”
貌似,不着调的小王爷又回来了,我们喜欢。
李大厨说道:“愤青原来是这个意思,小王爷,你差点把我老汉吓死哩,年轻人哪有不冲动,不值当道歉哩。”
众人连忙说道,就是,就是。
朱存极将酒碗高高端起,豪迈的说道:“今日与我并肩作战者,他就是我的兄弟。”
众人热情瞬间达到了顶点,为了兄弟,干了。
这酒一直喝到晚上,空坛子躺地上好几个,还好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低,比啤酒高不了多些,要不然非喝坏了。
尤其是二锤,十斤一坛,也不知道喝几坛了,都出溜到桌子底下,还抱着空坛子不放手。
第二天都起的很晚,起来后收拾停当,吃过早饭后开始准备购物,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李大厨满脸痛苦样,好像被人打劫了似的。
朱存极以为他昨晚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毕竟四十来岁的人了,在明朝已经算是都老年人了。
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李大哥,那里不舒服吗”
李大厨唉声叹气道:“昨天那顿饭你知道花了多少吗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哩。”
看到其他人都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