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转过身来静静地盯着坐在马车里的李愚,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法器、符咒,不敢轻易向他靠近。
“一人一鬼”就这么僵持着,李愚心里极度煎熬,要说冲过去跟她拼了,他说死也不敢。弃车逃跑吧,他还没那份勇气。
或许是受了惊吓,脑子有些“短路”,忽然大声吼道:“告诉你!最好离我远一些!我……我很危险!我脑袋上有把刀,知道什么字上面有把刀吗那就是色!你若敢靠近我,小心我把噩梦变春梦!我单身二十年啦,不管对女人还是女鬼,这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那红衣女鬼似乎愣了一下,本来还有些犹豫,像是对“项羽”多少有些畏惧,但听李愚这么一顿胡扯,忽然迈开小巧的步伐,向他走了过去。
夜很黑,火把早已熄灭,淡淡的星光透过密林,李愚也看不清这女鬼究竟有没有影子但她走路悄无声息,要不是他睁着眼睛根本不不知道她已向他一步步逼近。
李愚心里一万只草泥马横冲直撞:“这踏马女鬼也单身二十年吗刚才把黑山二十四煞团灭了,这么多个男鬼还不够陪你吗非得吞了我这个小鲜肉呗”
一想到自己单身至今,“阳气”从无外泄,这下倒好,便宜了这女鬼,一会儿把他吸干,不知道当地官府查失踪人口的时候会怎么标注自己。
他又开始埋怨起项羽:“老项啊,你太不够意思了。我穿越成你,你一身武艺也不给我留点记忆,不然老弟我又何惧这区区一个女鬼你这一身肌肉就算坚如铜墙铁壁,但光挨揍也不成啊!”
作为二十一世纪有信仰,懂科学的四有青年,其实他稍微冷静下来以后,已渐渐看出对面那女鬼一定是人扮的,说不定是古代的什么职业杀手一类的。
如果他有项羽的武艺再加上他多年来从岛国电影里学来的绳艺,说不定还真就把噩梦变春梦了。
眼看那女鬼越走越近,李愚惊声叫道:“你说男人的血都是臭的,告诉你,我的血更臭!大学宿舍停水,我好几个月都没洗澡了!”
大学宿舍停水是真的,但他在项家村的大木桶里早就洗过了,更何况最开始穿越之前,为了救人他也在海水里折腾了半天。
那女鬼就像是个聋子,依然一声不响地朝他走了过去。
李愚赶紧把脑袋缩回到车里,双手紧紧拽住车帘,心里不停地在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砰、砰、砰……
有人在敲车厢,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下车……”
李愚吓得毛骨悚然,就算知道对方是人非鬼,但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大半夜有人敲你家窗户,还穿得一身红,叫谁不得吓个半死。
“不……不下!”
李愚整个身体缩得跟个刺猬一样,难得还能有胆量倔强:“不下!说什么都不下!”
忽然间,马车侧面的窗帘被一阵阴风刮开,一只雪白的沾满鲜血的鬼手突然伸了进来!
只听一个阴恻恻地声音道:“那你死在车里吧!”
李愚只是抓住前边的车帘,哪想到这女鬼绕到侧面从小窗户伸进手来,而这只手忽然化作爪形,拐了个弯儿来抓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连滚带爬想要从车里冲出去,只听“撕拉”一声,裤子被扯下一块布。
他刚掀起车帘,却发现一张惨白且眼角正在滴血的鬼脸正对着他笑!
他一声嚎叫,身子向车内一弹,将上半身缩在